有作画时候可以安下心神,就这么过了几十年,活到七老八十才被官家抓到已是大大出乎他意料,这日子他也过得有些腻歪了,过够了,索性破罐子破摔。 “谁给你说话的胆子了。”苏飞章冷冷说道,走向徐瑞言,徐瑞言却笑得更大声:“说了一辈子假话,到现在终是说了几句随心所欲的了,痛快——” 话没说完,声音却戛然而止,化为含糊不清的呜咽。 一坨鲜红的肉从他口中飞出,跌落地上,徐瑞言一怔,随即惨呼不止。 苏飞章不知何时从腰间掏出了一把寒光森森的匕首,一刀将徐瑞言舌头剜了下来,同时将他嘴角也割裂了些,血肉模糊:“这一刀断你的舌头,让你日后不能搅弄是非。” 徐瑞言被疼痛占据了意识,又被官差死死按着,只能惊恐地看着苏飞章。 苏飞章手起刀落,又将他右手的拇指、无名指。中指齐根剁下,眼都不眨,森然道:“这一刀,就让你再也不能作画骗人。” 徐瑞言目眦欲裂,喉咙里发出野兽濒死般的嚎叫,竟一下挣脱了官差的控制,跌坐一旁,看着自己断了的指头,随即抱着右手呜咽恸哭起来。 门外小二吓得浑身直哆嗦,只觉舌根也有些刺痛,手指酸胀,就像那两刀砍在了自己身上。 “给他止血。”苏飞章吩咐一声,几个官差顿时拿出棉布与金创药粗暴地按住徐瑞言,为他包扎伤口,苏飞章则从怀中掏出一面白净的绢布擦干手指与刀刃上的血迹,将匕首插回腰间,对李长安道:“此人陷害阁下,已受到严惩。”见李长安皱了皱眉,苏飞章又道:“若阁下不满意的话,此人便交由阁下处置。” “他下场如何,与我何干。”李长安却摇了摇头。 “请说。”苏飞章暗暗有些愠怒,泥人也有三分火性!李长安不依不饶,他已忍耐到了极限。就算朝中来人又如何?自古强龙不压地头蛇,只不过搜了他房间,有些冒犯罢了,他能把自己怎样? 李长安道:“他骗你是他的事,我和你的事还没完。” 苏飞章压下心头火,深深吸了口气,“此事本是误会,本官也是被这小人蒙骗这才冒犯了阁下,阁下要如何,还请明说。” “他为何会骗到你头上来?”上官轻候问道。 “还不就是那幅所谓的画圣真迹……”苏飞章叹了一声,语气中满是懊悔,“我在坊市间放出消息,没想先找上门来的却是两个骗子。” “哦,你被那二人轻易就骗了,看来也不是懂画的人,煞费苦心要求画圣真迹做什么?”上官轻候的微笑十分温和,却似乎带着丝丝嘲讽。 “这与阁下无关。”苏飞章皱了皱眉。 “你不说,我来替你说……”上官轻候施施然坐到茶桌边,用折扇扇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