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租车司机从车前站起来了,他着急地看向了车里的周子轲,他长大了嘴巴,不知在车外喊着什么。周子轲觉得手指头冰冷,他按动了耳机开关,对安保公司的人说了一句:“出事了,你们过来。”周子轲解开身上的安全带,左手扶住了车把,刚要下车——
不对。
周子轲忽然意识到。
他望着前方被自己车灯照亮的这条路,路的右侧,波光粼粼,周子轲刚才没注意到:那是一条河。
车前头的司机还在对周子轲张开嘴喊着什么,司机掏出手机来好像要打电话,脸上焦急且害怕,像一场独角戏的演员。这时一个小男孩,看起来十三四岁的样子,穿着校服从黑暗的街边跑过来,哭着跑到了周子轲车前头。
周子轲原本还在犹豫,他是否应该直接开车去附近的警局:他觉得这一切很不对劲。
“妈妈!!”没有了引擎声的遮蔽,那男孩的大哭声透过了窗缝,钻进周子轲的耳朵里。
周子轲拉开车门,打算下去看一眼。左脚刚一落地,忽然一阵风从他右耳后面过来了。周子轲下意识朝后看了一眼,他身体及时一侧,下意识躲过了对方一拳。
原来早早有人埋伏在他的车后,弄这种陷阱还不够,还要把周子轲弄出车里来才行。
他们到底想要什么呢?周子轲脑子里一团乱,一时间只能仓促躲闪。
他们要周子轲死,要周子轲像甘清、方遒一样确认无误地丧命,临死前还要“飙车”,要弄出“车祸”,要他像任何一个遭人唾弃的纨绔子弟一样,死得臭名远扬,死得活该,死得“身败名裂”?
儿子在老子生日当天飙车出事,车毁人亡。
布加迪超跑的近光灯还亮着,周子轲一旦想明白了这些弯绕,脑子里立刻清醒起来,他左闪右闪,大步后退,四周太暗,他想看清眼前这个埋伏着他的人是什么样子。
光照到那个人身上了——他后背宽阔,身形高壮,实在不似一般的中国男人,那肌肉块头像头熊一般,闯进了周子轲的视野中。
女人在呻|吟着,看起来设套也真把自己给撞到了。周子轲眼睛死死盯住了眼前这个人脸上戴的一张猴子面具上。
虽然一直以来都和“前辈”不太熟,但他能认出来。
为了今天这个局,布置了多久?
有脚步声从背后过来了,周子轲只顾着和眼前的对手周旋,没顾上周围,这时一回头,他发现那矮胖出租车司机不知什么时候到身后了,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