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异端,难道不应该叫阿重与小辈知晓吗?如五太夫人所说,小辈确实出身蓬门,可如今说的是我们家的事,又哪里有不叫我们参与的理儿呢?若当日的火灾有疑点,小辈今日便挨个写下来,回去好好查仔细查,定叫那人插翅难逃!”
立足的是大义大亲。
要为陆三太爷抱屈,谁最合适?
当然是已经过继到他膝下的陆长重一家了啊!
他陆五太叔公站在什么立场管这件事?宗族族长!?血脉至亲!?还是纯属想借机生事呀?
长亭一扬手,不过片刻,白春便端了托盘来站在一旁静候,托盘里摆置着笔墨纸砚。
“小两口年纪轻轻的,老身不放心!”陆五太夫人横了聂氏一眼,“若真要查,我们遣人来与聂氏一道查证!今日将疑点尽数列出来,有个纲要,回去再整合分头查证也快一些。”
白春反应极快,端着托盘便递到了聂氏跟前。
聂氏沾了两笔墨,挽袖提起长毫笔,静待陆五太夫人说话。
“火究竟是从哪里起的?火势缘何蹿得如此之快?为何先从中庭出来,随后再往火势才往四面去?为何那水去救火,却像是火上浇油,不仅没灭到火,火势反而越蹿越大?木料上头可曾被人做了手脚——这是最大的疑点。查证到了之后,再细细地茶那晚进出胡弄里的都有谁?可曾见到任何可疑的人士...”陆五太夫人年岁一大把了,记性还蛮好,头头是道地念出来,抬头一看聂氏握着笔蹙眉似若有所思状,陆五太夫人语气不善,“聂里正可是连写字描红都没教过你呀!”
长毫笔尖蕴了一团墨。
陆五太夫人声量稍高,聂氏手上一抖,那墨便直直砸在了净白的宣纸上。
聂氏若有所思,“那夜火势蹿得很快...水不仅灭不了火,火势还一下子燃得更大....?”
陆五太夫人轻“哼”一声,“还不快记下!既是光德堂信你,你便要让旁人看得见他们信你什么!”
聂氏仍旧没动。
事已至此,长亭亦不知晓聂氏此举意欲何为了,她静静地看向聂氏。是,聂氏是她让满秀去叫进来的,陆五太夫人逼人太甚,长亭福至心灵陡然想起名正言顺打理广德堂一切事物的应该是陆长重一家子,她叫来聂氏也只是为了留条后路,杀一杀陆五太夫人威风。
可聂氏好像不这么想。
陆五太夫人连声催促,聂氏怔愣半晌之后出乎意料地反而将笔放了下来,抬起眸光看向真定大长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