嬷千感万念的全是皇帝,只有娘告诉我,“...皇上又不是先帝,眼里头装得下内宅这是皇后娘娘在与你做颜面,下回见着皇后娘娘亲亲热热地叫六婶去。”
我自然满口应下,等进宫见着皇后娘娘了,先同规规矩矩坐在书桌后头的阿舒挤眉弄眼后,再老老实实地给皇后行了个大礼,照娘的交代。没叫皇后娘娘。亲亲热热唤了声。“阿繁谢谢六婶婶。”
也没说谢什么,贺皇后却对着娘笑起来,“阿繁的机灵劲儿倒是随你。”
娘很婉和地看了我一眼,“她性子随她爹,有福气。”
贺皇后笑得很,“像二哥是有福气,什么事儿都压不了心,活得才算欢喜...”
后头的话我都没听全了。因为阿舒一手拖着我,一手牵着踉踉跄跄才学会走路的二皇子,去瞅他那尚在襁褓的三皇子。
我倒觉得周家宗室的儿子都被皇后生了,皇帝后宫的儿子全是从贺皇后肚皮里出来的。
嗯...
想从别人肚子里出来也有点儿难度,因为后宫里头除了贺皇后压根就没别的女人了。
贺皇后一个儿子一个儿子地向外蹦,大有不生个十个八个誓不罢休的劲头。
再反观我们家与四叔家,四叔家孤零零一个独子,我们家更惨,就剩我孤零零一只独苗,好死不死。还是只女独苗儿。
我都有点替我爹惆怅,可又不敢表现出来。生怕我那拧不清的爹脑子一抽,又给我领回家一个庶母,用来延绵子孙。
用“又”字儿倒不是因为爹曾经领回来过,只是听奶嬷嬷说我以前是有个庶母的,姓石,定京人氏,好像还是国公府的嫡出姑娘。
“定京城里还有姓石的勋贵人家?我怎么一点也没印象?”
我仰脸问嬷嬷。
“因为他们家作,然后自己把自己作死了。”
嬷嬷面无表情地回答。
我微不可见地往后一缩,这是嬷嬷标准的“不要给我提她,再提她,信不信我立马去把她坟给刨了”的我在找死表情。
我机智地在嬷嬷跟前打住了话题,可好奇心一上来挡都挡不住,事关爹的我不敢自己活动,可问一问这码子事儿就没多大忌讳了,找来几个仆妇一问,立马就知道全了安国公府石家在“戊戌之变”中站在了六叔的对立面。
全乎了。
这种争天下打社稷的大事,谁沾着谁完,一点儿情面都不讲,石妃一夜之间不知道哪里去了,有人说被下令击杀了,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