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楝树一眼。
直到那人走了数米,楝树才慌张追上,询问那聚宝庄的方位,后又急忙忙转回身来,一路慢走着,计算手中银钱。
他自投身周府,确实领了些许月钱,府上衣食住行是都是包的,故月钱少了些,加上老宅的鸡鸭,老夫人由他吃喝卖钱。
只是别让这鸡舍鸭棚荒废了就是,这里面生的银钱楝树都拿来孝敬亲爹了,偶有那破皮的也炒了来给他补身子了。
一路算计着回到府中,可拢共一两半的积蓄,差得远着呢。
眼下无路,去求了与自己一同投身的两位堂兄,没奈何那两位被派了差事,不在府中,眼看着红日西沉,急得楝树也是团团转。
亲爹在别个手上,绑了绳索又挨了打,楝树也顾不得身份,瞅着周慎澄回府,一弯膝盖跪在了周慎澄面前。
“老爷,求你救救我爹吧~”
楝树只闷头哭着,却不抬头看周慎澄。
“楝树哥这是怎么了?”
周慎澄突见此状,也是疑惑。
“求求你救救我爹吧~”
楝树只是呜呜哭着。
“楝树哥,你我本是同族,凭着什么事儿也需起身咱们细细说了才好应对,你且起来。”
周慎澄躬身将楝树扶起。
“你且说吧~”
周慎澄将楝树按在椅子里,直待他止了哭泣方才开口问道。
“我此次报账来,原是带着我爹来的,原本我想着自己来的,他独自在家我又怕他跑远了赌去,这才将他带着。”
楝树擦着眼角,低声说着。
“此番你来,为何我不曾见着瓦赖叔?”
周慎澄仔细回忆着,此次来报账的人,确实只有瓦赖一人,且瓦赖并未投身,也无必要跟着。
“因着我爹好赌,我怕他将这风气带到府里,惹得府里麻烦,县城里物件儿又贵,我便在城郊给他租了个庄户院子。”
“原指着府里交接顺畅,我带他在城里吃喝些便走,谁知他竟找了个赌坊,又去干那行当去了。”
楝树说着,又恼又恨却又无奈,只愤恨地盯着地面。
“那个报信的横肉红眼的吓人,说我爹不老实想耍赖,已然是用绳索捆了,抽打了一阵。”
楝树又擦了下眼角,抬头看着周慎澄,眼中愤恨、无奈、祈求交错。
“让我凑五十两的白银,明儿天亮送到他们赌坊去,要不就废了我爹的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