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氏一族中投身的,多数也是跟着周慎澄来了堌县,单只留了楝树兄弟和几个年老的在村。
按说楝树是也是要跟着去那堌县,毕竟楝树年轻力壮,脑子也是活的,只是先前做水车的主力是他,村中怕想着有问题有他在好修整,也就求了周慎澄将他留下。
并着他的两个堂兄,兄弟三个都是识得几个字,特别是楝树,还能算些账目,留下正好好做些写算的差事。
如此这边与堌县交接输送,周慎澄也不用另外操心寻人,也是两下里好的。
自投身周慎澄府中,楝树也算是时来运转,每日里只去那老宅转转,田亩中的事情只需查看一番,哪里收拾的不好,将那佃户喊来说教一番便是。
每月还有银钱领着,那夫人李氏走前还给他们几人新发了衣衫。
他那嗜赌的爹也因着周举人的招呼,周遭的那些赌坊不再做他生意,楝树省得再整日忧心不争气的爹,日子过得很是逍遥。
因着他爹在周遭没得赌,正农闲时便央着儿子来堌县居住,原本楝树见他最近也像是改好了,心下高兴,便瞅着入府报账的功夫,带他来堌县几日。
客栈自是贵的,县城里的花销也是大,且当老子的也没投身周府,楝树便在南郊的庄户上,那临路的地界儿给他老子租了个空闲的庄户院子。
“你是楝树?你老子是瓦赖?”
一日行在路上,楝树忽被一人拦住,那人粗重着口气问道。
“是~”
楝树见那人生得魁梧,又兼着疙瘩脸上横肉堆着,内里有些发虚。
“你那死爹在我们赌坊欠了银钱了,老小子不老实还想着耍赖,被我们老大教训了一通,如今周身被绳索绑着。”
“哎~”
“哎你个娘西皮!你老子快被人宰了,缩脖龟子的屁不放个~”
那魁梧大汉斜眼睥睨,只冷冷的看着楝树,鄙视之意毫不掩藏。
“大爷您只吩咐着,如何才能救我那老父亲?”
被眼前人这么一骂,楝树倒是生出些许胆量来,如今他是周府的人,何需如此怯懦?
“哼~如此也算你个做儿子的有些孝心,明日天亮你先只多不少的备着白银五十两,来我们聚宝庄来便是。”
话音未落,来人将一口浓痰吐在地上,很是恶心。
“若是你个没囔气的龟儿子耍花招,你那混老子的腿就小心着~”
那人瞪着满是血丝的眼珠子狠狠的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