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员外,这老汉不识字,肯定不能够确认你这欠条上所写欠款数额是多少,不排除你在让他画押之时,有欺诈行为。所以,你需要一个中人,证明你们当时签订欠款之时,老汉确实是向你借了一百两银。”陈逊尝试着从这个方向突破。
“有,当时我的管家在旁边,还有我家的几个下人。”刘员外回道。
“管家和下人都是受雇于你,靠你吃饭,所供之言必然会有益于你,理应避嫌。”陈逊当然不会这么轻易就同意了他。
这种放贷破家的腌赞事,一般都不会几家合起来做,甚至主家都不会亲自参与,只会由下人具体执行。
陈逊在赌,赌这刘员外没有中人。
“还有这老汉所在村庄的村正在旁做中,他可以作证。”刘员外的回答使得陈逊的突破还没开始,就已经希望破灭。
赌输了!
不用请那个村正过来,就可以知道他们肯定是同流合污。
看着门外那些百姓,他们眼中并没有什么期盼的神情,多的只是看热闹。
在他们的认知中,坐在高台上的陈逊,不可能会帮老农。
因为,没有利。
官官相护、官商勾结才是常例。
本来想认真的审一审这个案子,用无懈可击的辩解帮着老农“打败”邪恶的刘员外,可陈逊最终发现自己根本没有能力做这种高智商的事情。
刘员外家里估计都放贷上百年了,所有可能被抓为把柄的地方都已经做倒了天衣无缝。
要想从法理上帮助老农赖账,基本无解。
可今天这个案子又不能由自己一言堂而定为老农赢。
若是轻易断定老农没有借,那今后若是有人真借钱了,循着老农的流程再走一遍,岂不是坑了借出人。
民间的借贷关系是不可能禁止的,存在即合理,今天自己一言断定老农所说为真,那自己管辖范围内的“欠条”都会成为废纸。
但是,若承认这张“欠条”也不行。
陈逊十成有九成九肯定,这就是高利贷积累出来的欠条,刘员外可能只付出了一斗米,但是从老农那里收获却已经非常丰厚,不知道具体数额的利息,还有老农的女儿。
若是承认这张欠条,那就是助纣为虐。
“将县丞带过来。”陈逊对手下命令道。
东莞县丞名叫覃文,是东莞县三个主官中,唯一还活着的一位。
之前的县令王旭和县尉乐志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