杂的变电器、蓄电池等设备。人步入其中,像走进高耸的机械丛林。
车间纵深约两百米,尽头出去拐个走廊就到了工程师办公室。条件十分简陋,跟上海的写字楼格子间远不能比。一张大桌子是所有人的工作台,连陈樾的师父董工也坐在桌旁。当然,此处驻扎的工程师不多,加上陈樾也就四个人。
孟昀没有进办公室,隔着玻璃窗坐在走廊上等陈樾。她玩了会儿手机,抬头时见陈樾站在玻璃窗那头,拿着记号笔在白板上写写画画,又是图形又是公式,密密麻麻的,在跟他师父和另外另个同事交流。或许为了书写方便,他的袖子卷到了小手臂上,很干练的样子,跟同事们讲话或是聆听时神情专注,有一种孟昀先前并未见过的魅力。
她还不遮不掩地看着呢,他正听着同事讲话,眼神无意往这边一转,隔着桌子和玻璃窗远远地和她撞上了。他还沉浸在办公的气氛中没太回过神来,盯着她看了一两秒,又缓缓将眼神挪走。
他从未像刚才那样如此“坦然”地直视她,她心里蓦地像微风拂过水面,起了涟漪。
就在这时,手机震动了。孟昀一看,屏幕显示“余帆”,竟是妈妈打来的。她一个激灵起身,赶忙小跑出门,到空旷的院子里才接起手机:“喂?”
余帆说:“接电话第一句不会叫妈妈?”
孟昀翻了白眼,狡辩:“我刚要叫,你打断了呀。”
她从小到大做的各种决定都遭到母亲的否决和驳斥,偏这次报名志愿者,余帆挺支持,理由是:“去过过苦日子也好,看看别人是怎么辛苦生活的,好好反思你是怎么挥霍糟蹋自己的人生的。”
余帆问:“一个月没听到你消息,我要不跟你打电话,我看你能忘了你还有个妈妈。”
孟昀无语至极:“你回回就只会骂我打击我,我找虐啊?还有,你休想搞那么夸张想让我内疚,我上周跟爸爸打电话了的!”
余帆居然没有回凶她,却道:“我听你爸爸说,你送一个来例假的小女孩回家,走了五六个小时?”
孟昀一愣,蹲下来抱住自己腿,轻哧一声:“是啊,怎么了?”
余帆说:“你这孩子,人生地不熟的,也不怕走丢。”
孟昀没吭声,拿手指戳地上的草。她觉得自己挺不争气的,母亲一夸她,她就服服帖帖了。
余帆说:“能送小孩回家,走那么远的山路,倒不像在家里那么娇气。看来工作应该不错的。”
孟昀手指在草尖儿上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