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绘是在弟弟荣谦过来后了解到自己的身体状况。
不是他主动说的,是她自己猜到的。
如果不是情况严重,荣蓁不会打电话让他从英国赶过来,联想到她醒来时医生给她做检查,反复试探她双腿的各个部位是否有知觉,她就知道是腿出了问题。
荣绘躺在病床上,偏过头望着窗外,一场大雨过后,天空一碧如洗,空气也十分清新,冲淡了病房里的消毒水味。
她平静道:“不用费尽心思瞒着我,我没你们想的那么脆弱。”
站在床边的男人穿着深蓝色条纹西装,雪白的衬衫领口没系领带,鼻梁上架着一副细细的金丝边眼镜,气质温润,正是路棉的舅舅荣谦。
他从主治医生那里拿到了详细的检查报告,第一时间用邮件传给英国专攻骨科的朋友,向他咨询相关问题。
朋友和另一名骨科教授共同看过后,得出的结论是康复的可能性很大,只是需要时间。
荣谦倾身握住她的手,声音如他这个人一般清朗:“你的脊椎受到重创,目前无法正常行走,但你相信我,这只是暂时的,我会让你重新站起来。”
荣绘手指揪住床单:“你的意思是我变成废人了?”
“不是的,这跟残废是两个概念,你是可以恢复正常的。”
“需要多久?半年?还是一年?”
荣谦不语,荣绘很浅地笑了一笑:“你不说话那就说明你也不确定,可能是两年、三年,甚至更久。”
荣蓁也在病房里,听到她的话鼻头忍不住发酸。
荣绘没有像她想象中那样歇斯底里,她表现得很平静,仿佛在说今天的天气不错。她越是这样她越是担心,她宁愿她大哭一场发泄情绪,至少心里会舒服一点。
病房里三个人都沉默了,半晌,荣绘阖上眼眸:“你们都出去吧,我累了,想休息一会儿。”
荣蓁和荣谦对视一眼,一前一后走出病房。
谁知,一打开门就看到路棉站在外面,手里拿着一份粥。是荣蓁让她出去吃顿饭,顺便给她带一份粥,没想到她这么快就回来了。
“你、你都听到了?”走廊很安静,她陡然拔高的音量似乎有回音。
路棉抿唇,缓慢地点了下头。
她都听到了。
舅舅说妈妈的腿无法正常行走,具体多久能恢复他不确定。
荣谦在她脑袋上轻轻拍了拍:“不要难过,我会想办法治好她的。这段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