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进病房里,温暖而明媚。
荣蓁和路棉守在床边,凝视着床上的人。因失血过多,她的脸色看起来苍白如纸,嘴唇也是一样的苍白。手臂上的伤口被医生处理过,缠了两圈纱布,有血丝渗透出来,中间的部位颜色较深。
从手术结束到现在已经过去了五个小时,她还没有醒来。
路棉看着被被子盖住的腿,医生的话再次在耳边响起,妈妈后期需要做复建才能有重新站起来的可能。
原本以为眼泪已经流干了,想到这儿她还是控制不住流下眼泪。
她没有发出抽泣的声音,眼泪就这么顺着眼角流下,滑过脸颊到下颌,啪嗒啪嗒掉在衣服上。
等荣蓁发现时,她已经泪流满面。
她抽出纸巾给她擦眼泪,用尽量不吵到病人的声音说:“没事了,医生说手术很成功。要是妈妈醒来看到你哭,她就更伤心了。听小姨的话,不要哭了。”
路棉抽噎道:“可是医生说……”
“你难道忘了舅舅是做什么的吗?”荣蓁打断她,“他在英国是权威的医学专家,虽然不专攻骨科,但他有很多厉害的同事都是这方面的专家。我打电话向他说明了你妈妈的情况,他咨询过朋友,说康复的可能性很大。”
路棉抬起头看着她,睫毛上还挂着泪珠,脆弱得像个瓷娃娃:“你没有骗我?”
“你舅舅听说后立刻订了张回国的机票,等他来了你亲自问他就知道小姨有没有在撒谎。”
荣蓁一下一下摸着她的头发,安抚她的情绪。
半夜那场手术结束,路棉绷紧了一整晚的身体瞬间放松,再也支撑不住,软软地滑倒在地。
路家人都在医院里守着,她就开车带路棉回自己家,让她洗完澡换上干净的衣服休息一会儿。
她蜷缩在床边,被子紧紧缠在身上,哪怕在睡梦中,她的眉心也没有舒展,嘴里不停叫着“妈妈”。
荣蓁没时间休息,在飘窗边站了半个小时,拿出手机打给远在英国的弟弟。
实际情况并不像她给路棉说的那样乐观,荣谦说他的骨科朋友没有看到详细的检查结果,无法得出结论,但听她的描述,有可能需要进行二次手术。
为了不让路棉担心,她只能先隐瞒情况,等荣谦过来后再做打算。
今天早上她本来想让路棉留在家里休息,谁知刚走出房门,她就惊醒了,要求跟她一起来医院。
路永瑞夫妇搀扶着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