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熙翻了个白眼,“跟着我做就行了。还有,你叫姐姐做婶婶,就该叫我做舅舅!”
“我月份比你大呢!你该叫我哥哥!”淮生不甘示弱地回道。
宇文熙嘴一撇,“长幼尊卑懂不懂?我的辈分大!”
……
上一刻还在嬉闹,待站到大殿门槛前,宇文熙骤然换了一副面孔。
丢开淮生的手,他瞬间板起脸来,提着袍边从容迈了进去。
淮生沉了口气,擦了把汗,匆匆跟上。
“臣宇文熙,拜见陛下!”
“草民……荆……荆淮生,拜见陛下。”
两人一前一后拜下。
殿内静默了片刻,忽然发出阵阵笑声。
“小侯爷,今日可是朝会,你怎么带着小跟班玩到殿上来了?”宇文家一位爷爷辈的少卿笑道。
宇文熙抬起头,沉稳地回道:“少卿大人,本侯并非玩闹,而是应大司寇府传唤,前来陈情,供陛下与诸位听讼断狱的。这位并非我的跟班,而是这件诉案的苦主。”
少卿仍当他是孩子玩笑,捋着花白的胡须笑道:“哦?连大司寇大人都束手无策的案子,就是这孩子鸣冤告诉的?小侯爷机灵醒目,深得陛下的疼爱。小小年纪,不辞辛苦赶来上朝,学习为人臣之道是好事。只是别再闹腾了……以免误了朝政。”
宇文熙头一扭,拱手道:“朝堂肃穆,少卿大人怎能如此玩笑?连淮生所告何人、何事都不听,便赶着不敬陛下、冒犯上官、欺辱本侯。”
一连串大帽戴上,少卿顿时哑口无言。
听了这番话,宇文衡不禁失笑。
宇文熙确实聪明,却绝说不出这样的话来。
他的口气,像足了一个人……
宇文衡敛起笑意,扬声道:“熙儿!你还知道朝堂肃穆?”
“陛下恕罪。”
宇文熙低下头,暗咳了一声。
“嘭——”
淮生伏地叩首,疾言道:“启禀陛下!草民是文城郡洛南县秋棠村人。要诉柱国大将军李耀,私蓄刺客、杀手,行同匪盗,杀害我们全村百口人命!”
此话一出,殿下一片哗然。
李耀盘踞朝堂几十载,门生故旧无数。
忽然被指如此不道之罪,立刻引起群情激奋。
朝臣们纷纷离座,欲与一辩。
奈何对方是个黄口小儿,自己站出来驳斥未免以大欺小、有失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