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外祖父都被搬了出来,星河便知自己无法再据理力争下去了。
尚不知不仅巧言善辩,还很善于抓时机。
他在自己和宫沼争执不下之际,跳出来说这样的话,明里是劝大家和气些,暗里却是在拉偏架,故意拿外祖父的面子压着她。
如此一来,哪怕挑起事端的人是宫沼,在场的人也只会觉得是她在胡搅蛮缠。
“好!”
星河猛地拍了拍手,高声道:“尚大人英明!不愧是尚爷爷的孙子,我外公最欣赏的青年才俊。有你坐镇,此次家主大选一定顺利、祥和。”
尚不知的脸一僵,一时有些下不了台。
星河拉他爷爷出来说事,不仅让所有人记起自己和她曾有婚约,不论婚事最终如何,他的立场都不算中立;再那么浮夸的一番称赞,仿佛自己是来给长房撑腰的。
一时间,二房所有人都有些憋气。
宫湲缓了缓脸色,挤出一丝笑道:“累了一夜,诸位都还未用早膳呢。还是尽快开始‘辩数’吧!”
她这么一说,丁远终于找到机会开口。
“五小姐说的是。审了一夜的账,各房掌事想来都已经有了结果。下面,便开始‘辩数’——发现问题的掌事提出问题,被发现问题的掌事可以认同亦可辩解,待双方辩明理据之后,由另外三房掌事和账房大先生共同定夺。确认清楚问题的,按照家规核减或增添数目。大家可都清楚?”他一口气说道。
“清楚。”众人齐声回道。
丁远松了口气,“好,那咱们就开始。哪位先来?”
“我先吧。”
宫轻羽应了一声,将一张白纸平铺在案上,坦诚地说:“我们从金陵号,没有找到任何问题。”
宫涟的脾性众所周知,在他那里找不出问题,完全在情理之中。
听了宫轻羽的话,所有人面上亦无波无澜。
丁远扫了眼白纸,昂首高声道:“金陵号,最后实数一百一十一万钱。”
他的声音很大,保证中堂和外堂所有人都能听得清。
很快,外头传来阵阵欢呼声,都是与金陵号往来密切的友商和旗下商行、商号掌柜。
“下一位。”丁远的目光扫过其他人。
“我吧。”
宫浔走出来,垂头丧气地说:“轻羽姐姐滴水不漏,大哥佩服。惭愧,惭愧啊!”
知道他的所指,在他目光触到自己时,星河报以微笑以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