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乾嫌弃地瞥了她一眼,拍了拍衣袖道:“你好好想想啊,若是你和无望获胜的某一房私下约好。由他们在自己的账目上做些手脚,等到你去审查账目的时候,岂不就能把那些数目化成自己的双倍之数了?这样的话,明明很容易就能当选家主呀!”
“天真!”
星河长叹了口气,“你以为宫家几百年的积淀是白瞎的吗?你说的这个可能,早就被先祖们给捂死了。”
她掰着指头算道:“首先,送到宫家堡的各房账目要经过核账先生的手,一旦被他们给发现了,数目当即就要扣除。想作弊就得先绕过他们,你以为很容易吗?退一步说,就算谁能连核账先生一并收买,在账目中留下了些漏洞。但是,到时候长短签一抽,谁也不知道自己选择的顺序。万一排在最后面呢?那好不容易弄出的机会,可就要拱手让人了!谁又会如此大费周章,作这么没保障的弊呢?再退一万步说,就算谁运气很好,先在核账时混过了,又正好抽到前面,选到私下约好的那一房……当天还有那么多宫家长辈们在呢!他们一个个老谋深算、目光如炬的,发现漏洞若是没有适当的说辞,又怎么能逃得过他们的法眼!”
想不到选个家主而已,宫家竟然安排得如此滴水不漏。
程乾一下子瘫到坐榻上,用力拍着自己暗暗发疼的后脑壳。
“这么说,你一点取巧的办法都没有?只能靠在这儿下苦工?”他有些失望地说。
星河在一旁坐下,用手托着下巴说:“哪能啊?师兄你是第一天认识我吗?”
“什么?!”
程乾一下子坐直,“怎么说?你还有别的作弊办法?”
“作弊?!不不不——”
星河翻了个白眼,“我这叫谋算。你看看左右这两摞账本有什么特点?”
程乾来了精神,目光左右一扫,眼中一下子放起光。
“左边的是:海味行、鲜鱼行、药肆行、棉麻行等等,是齐国重要的产业;右边的是:成衣行、丝绸行、竹木行、茶行、酒米行一堆,是西蜀的产业。”
说着,他犯起了嘀咕,“什么意思,为什么专门研究宫沼和宫轻羽手下的产业?”
星河抱起双臂,“很简单。宫家谁都知道,大表哥宫浔的乌哲分号最有问题。关于他分号的问题,我们其他各方早就研究透了。不仅核账先生查得紧,等到抽签审账时,三房也一定是大家的首选。所以,我先假设,自己的运气没有那么好……轮到我时,三房一定早被选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