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因偷了他父母而心虚,又似乎是昨夜不欢而散的余症作祟。
宇文衡看着她,只说了一句,“挺好看,我喜欢。你若是不喜欢,大可以考虑跟我这身换换。”
星河一抬头,便看见他一身淡紫的锦袍。
来时还是朝臣,今日却是亲王之尊。这身礼服想来是织造师傅赶制的,虽然依了北朝亲王服制,却用了南朝的丝绵面料,颜色也颇有些花俏轻浮。
星河失笑,也终于松了口气。
四哥又恢复了往常的样子,昨夜的脾气似乎已经烟消云散了。
宇文衡上前牵过她,附耳低声道:“昨夜陈煜来过了。他说,衡东王的案子办成了,昨夜在殿上就把人给拿下了。有禁军和造办司协查,人证物证具在,铁证如山便是铁案。荆湘一派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整个衡东王府和万氏的人都控制起来了。今日开始,衡东王府的荣耀已成为过去。”
星河眉梢一挑,“陈煜还挺厉害。多亏你不想和他的主子争大梁的皇位,不然就……”
宇文衡问:“就怎么样?”
星河笑了笑,“不然,第一个要除掉的就是他。他可是我们长安号的大金主,随便弄死了,怪可惜的。”
宇文衡哈哈大笑,扶着她登上等在驿站外的雉羽翟车。
“你啊,虽然是个女子,却总让我想到传闻中的易天术。他洞悉天机,善捕人心,战局就如盘棋任他摆弄。只要有他在,陇西军总是战无不胜。若非十八年前他无故失踪了一阵子,大魏和突厥的西凉大战也不至于那样惨烈……”
听他提到师父,星河不免感慨。
喃喃自语道:“或许正是天意吧!他带着陇西军,辅佐着武王走上顶峰,却在最关键的一役中失了一切。后人谈及每每伤怀,却不知他自己心中有何感想……许是每天游山玩水,逍遥自在也说不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