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客也纷纷屏息凝视着她。
不顾聚在自己身上的目光,星河慢慢跪下身去,解开肩上的包袱,露出那道玄色的“丹书铁券”。
将它举过头顶,星河高声道:“前朝元通末年,太祖陛下起兵沣渭,我宋氏高祖千里襄助,君臣齐心平定中原。开明元年大魏立国,记战功,封公爵;开明七年,高祖弥留之际,太祖陛下亲自探望,君臣剖符作誓,丹书、铁契、金匮、石室,藏于宗庙。此书允我宋氏一条血脉,小女恳请陛下、太皇太后、太后娘娘兑现昔日承诺!”
她这几句话,仿佛凉水溅入滚油,一时间炸开了锅。
“‘丹书铁券!’本官祖爷爷倒是说过,是有一个世家得过此恩典!”
“没想到啊,宋作司还有这保命符,难怪有恃无恐……”
“先皇宋贵人可是弑君之罪啊,能给兑现吗?”
“难啊,难啊……”
“宋作司这是要让新君难堪啊!太祖陛下亲赐的信物,不允便是不孝,可……弑君之罪,赦了亦是不孝啊!”
“新君才六岁,一团孩子气。这即便是难题,也要太后与太皇太后操心!”
“太皇太后……听说身子不大好。”
“内廷传言,太后娘娘打算垂帘听政,正与太皇太后互相施压,双方均未妥协。”
“宫闱事,不可说……不可说……”
……
四下七嘴八舌的议论,看热闹的百姓围了里三层外三层,已无人一人往宫门内去,全数簇拥在承天门前,观望罪臣之女摆给新君的难题。
高声几遍,星河的嗓音已经沙哑,犹在说着:“小女斗胆,恳请陛下、太皇太后、太后娘娘兑现承诺!”
算着从承天门到宣室殿的距离,若是跑的快的内卫,这时也该带着旨意回来了,在她声嘶力竭之前,应该足以惊动宇文葵和宇文烈。
宫门内外一阵喧哗,星河抬头一看,果然是宇文励带着禁军内卫赶来了。
“宋氏罪女!胆敢在此喧哗!”
宇文励怒吼着走过来,挥手指使着手下上前拿人。
这些人里不乏一些熟面孔,看到星河都有些为难,纷纷犹豫着试探着慢慢往前。
“废物!她如今是罪人,再不是内廷女官了!”
宇文励推开手下,自己冲到了最前。
“哗啦”一声,宇文昭长刀出鞘,亮出白刃将他挡在星河尺许的位置。
宇文励一偏头,吓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