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河点点头说:“这个规矩,略有耳闻。南秦方志有记载,同一代蛊师出师之后,会择期离开南秦,各循一方云游历练三年。不仅为精进自身蛊术,更为了让他们体尝俗世艰辛,成为真正能为部族舍身奉献的蛊师。”
听到这里,夜须弥心中大恸,瞥了一眼姜云祚,缩着头撅起了嘴。
师父生前总说她心性未定,需要到海阔天空之外去历练,原来有这样的深意……
连一个外族人都知道的道理,她居然一直以为是句玩笑话。
眼见顽劣成性的夜须弥竟然露出愧色,姜云祚不免对星河肃然起敬,她的三言两语竟让连父亲都为之头疼的首席蛊师一时这般乖觉。
清了清喉咙,他继续说道:“我还记得叔叔说,临行前的祭典上,神女抽中了白签。白签代表西南,所以她要独自往西南走,三年后自行返回。就在其他人都忙着采买物品时,她便把早备好的薄衫、纱衣和雨具等物搬到了驿站……叔叔的意思是,神女早知道自己会抽中什么签,又该要去向何方。他们八人结伴离开南秦州,自泾州分道扬镳,之后……他就再未见过神女。”
星河暗暗点头。
离开南秦州,楚歌去了西蜀。
这和可敦说的一致,她们两人是在西蜀结识的。
“少族长,你叔叔有说过神女是什么样子的吗?”星河追问道。
夜须弥也忽闪着眼睛,期待着姜云祚的答案。
姜云祚挺直了腰板,拍着胸脯说道:“确实聊过……陈年往事了,难得他老人家记得那么清楚……也只有我肯听他絮絮叨叨,还能记得这么清楚……”
夜须弥翻了个白眼,不耐烦地说:“少族长你说人话!不要再拐弯抹角夸自己了好吗?”
见她愧疚撑不到半刻,姜云祚没脾气地说道:“叔叔说,神女一直穿着赤红的巫袍,从头到脚把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宽大的帽沿挡住了脸,以至于连她的真容都没能窥见。他们八个人一路从青峦城走到泾州,神女一句话都没有说过,也没有触碰过他们中任何一个人,总是刻意落到队尾,吃饭、练功、休息也都是找个小角落自己一个人呆着。”
“她不想看他们的过去和未来?”星河讶异地说。
姜云祚点点头,“我叔叔也是这么说的。他察觉神女很排斥与众不同,总是避开他人的眼神,总带着手套,生怕蛊毒会接触到他人,生怕看到别人的私密……种种小动作里都看出,她本性非常温柔善良,向往着能够外出历练,对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