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身着短裾的少年走进店,四下查望了一番。
忽而发现案台上的白菊,便径直走过去。
他丢下一锭银子,抱起陶盆就往门外走。
雨燕眼明手快,冲上来急着喊道:“这盆花是我家小姐要的!”
少年连忙护住花,“这盆花是我的!”
雨燕嚷嚷道:“瞎说!你走进来价都没问,丢这么点碎银子就想抢花,莫非是盗贼不成!”
“哎!京城的女子怎么如此蛮不讲理?这花我家公子前几日订下的,我刚才付的是托掌柜照料的钱!”
少年气得直跳脚,急着跟雨燕理论起来。
两人这番争执,引得一内一外走过来两个人。
“燕儿,怎么了?”
“阿布,怎么回事?”
宋月怡一抬头,只见迎面走来的是位身形健硕的公子。
他一身清灰色长袍胯衣,用料是上好的江南绢棉,腰间挂着一面羊脂白玉的佛牌,束发缎带上有双面湘绣的菱纹,处处看得出价值不菲,与普通穿金戴银的富家公子不同,有一身低调的显贵气度。
再仔细看,样貌潇洒俊朗,却十分面生,想来是某个回京参加大朝会的外官子弟。
她连忙行礼道:“公子好,看你们的样子绝非市井之徒,是我的丫头失礼了。”
宇文协眼见这位清丽佳人,身形娇小清瘦,眉目未开,年纪很小的样子,发挽成双环,倒是珊珊可爱。
他拱手作礼道:“姑娘多礼,一定是我的常随莽撞了!”
卡布嘴一撇,不满的嘟囔道:“我哪里莽撞了?!你是不是看人家小姐长得好看,就把坏事都往我身上推!”
他话语间带着重重的西北鼻音,头发微卷,皮肤黝黑,鼻头圆润,一看便不是中原人。
听他一顿咋呼,宇文协只觉得头疼。暗暗恨自己为什么要带他出南秦,为什么今天要带他出门闲逛。
宋月怡极有涵养的叠手而立,轻笑着说:“这位小哥倒是有趣,是从吐谷浑来的吗?”
“南秦!我从南秦来!是大魏子民!”卡布指着自己的鼻子嚷道。
宇文协哈哈大笑,“你这个长相,长安父老哪个会认你是本邦人!”
宋月怡克制的掩鼻笑了笑,又马上恢复了端肃恭谨的样子。
说话间,杜九已经气喘吁吁的赶了回来。
一见到宇文协,他连忙迎上来说:“宇文公子,久等了!花已经按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