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琰揉了揉隐隐作痛的后脑,指着于瑾问道:“事关军政大事,大司马怎么看?”
于瑾一听,赶紧从低案后起身。
他虽贵为一府首官,又有柱国大将军封号,却一直是宇文一派的拥趸,一向以宇文直马首是瞻。
突然被问及这样的大事,自然是先观望着宇文直的反应。
犹豫片刻,仍未见大冢宰出声表态,他只好回道:“陛下,大司马府已派人到天淩泉附近查验过,并没有发现可疑的蛛丝马迹。凶徒很狡猾,没有留下任何线索。”
拓跋琰知道他有心观望,于是没好气的摆摆手,转而向宇文直问道:“大冢宰意下如何?”
宇文直一听,也站起身来,理了理袍袖衣摆,把玉牒持在胸前。
见他起身,左右两侧朝臣纷纷起身,弓身立在两侧。
宇文直慢悠悠地说:“陛下,箭头看起来铁证如山,直指西北军,却缺了一样重要东西。”
拓跋琰挥挥手,“大冢宰但说无妨。”
“动机!”
宇文直斩钉截铁的说道。
他以玉牒指了下李恒宇,再拱手回道:“前几日,李大人过府与臣详细说过使团北上的事情。使团在往返间,得到上大将军的鼎力相助,若单凭几个极易造假的箭头,就说是西北军袭击的使团护军,实在太过牵强。”
他这一席话说完,文武朝臣无不点头称是。
以大冢宰的威望,哪怕他为易风回开脱,也是功到自成的事情。既为占了上风的李恒宇说话,意料之中、情理之内。
说话间,这场官司情势已然明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