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了顿,他手指着易风回,对殿上的拓跋琰说道:“他是使团中的奸细!与杀害护军的细作相互勾结,意在嫁祸西北军,意在阻挠南北互市,意在破坏大魏北境的安宁!”
李恒宇慷慨激昂之间,杨玄风仔细观察过那枚箭头的,心中疑窦暗生。
这支箭头和他得到那支,虽然看起来相似,但两侧斜锋不足,并不是西北军中路先锋营所用。尤其箭头闪亮,工艺上乘,倒像是京中工匠仿制的。
李恒宇在撒谎!
可是他是什么立场?为什么要撒谎?
这一切,也太不像他的作为了!
于公,大司徒府没理由包庇外将。
于私,虽然母亲来自李氏大家族,但是亲族间也有亲属远近,他家和大宗伯一脉向来鲜有来往,更不至于让李恒宇冒着欺君大罪这样做。
难道李恒宇疯了?李家因为李瑾华气急了?为了对付易风回,就连大哥犯下的滔天大祸也要帮着掩盖?!
没有证人,证物却被说成设计陷害,天凌泉的血案越来越像是一团迷。
李恒宇说的有理有据,易风回做派坦然自若,任谁也不敢轻易定论。
拓跋琰沉默了一阵,忽然问道:“杨将军,李卿家说的可是真的?”
星河捏起一把汗,生怕他致于义气,不肯去抓李恒宇抛出来的救命稻草。
杨玄风心中一番挣扎,终于长揖道:“臣有罪!得知西北军蒙冤,未能找到切实证据,不敢向李大人说明实情,愧对他的信任,更愧对皇恩!”
听他如此说,杨渊稍稍松了口气,往外迈出的步子又往内收紧。
李恒宇舒展开眉头,指着燕鸣等人说:“当日,宋作司在上大将军别庄布局抓捕细作。眼见细作落网,却被大队人马劫走,众将士皆可以证明。那队人马,才是伏击护军的真正凶手!”
燕鸣一听,连忙拜下回道:“使团第一次遇袭是在灵州,臣等肯定那伙人和在凉州劫走细作的是同一拨!”
其他人立马附和,纷纷举出前后细节,力证天凌泉袭击护军的并不是西北军。
坐在席间的宇文烈,在他们一来一往间心中也已了然。
这个易风回竟和雪姬相识,他们在凉州城中还做过同谋!
那厢雪姬设计西北军剿杀了使团护军,这厢李恒宇又帮着杨家掩盖罪行。
大宗伯李家、上大将军杨家,两边终于一心对付起易风回来,委实是一场剪不断理还乱的官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