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郭彧暗暗点头,“我们自己不揽罪上身,事情并不一定能追查到西北军身上。”
“这……这怎么使得,误杀友军本就悔愧,再刻意掩盖不报,良心何安!”
杨遒用手撑着头,犹豫着,煎熬着。
南郭彧急着说:“上大将军!现在最要紧的事,就是查清楚错误信息的来源,揪出幕后的推手。大少爷忠厚纯良,一时失察错信他人,他的用心是好的……有心欺瞒他的人,却一定用心险恶!他既要害我朝使团,也是要害西北军啊!”
杨遒阴沉着脸,点了点头,“先锋斥候都控制起来了吗?”
南郭彧回道:“参与此事的斥候共有七人,晌午前已经全数羁押,派了得力的人在审。暂时……未有什么收获。”
“一个人都没招?!”
杨遒难以置信的说:“从晌午审到现在,竟然没有人松口?!”
南郭彧为难地说:“夹棍、烙铁、铁签子……所有的刑具都用了,七个人还是一口咬定,分别亲眼看见柔然军队乔装,亲耳听到他们谋划潜入灵州、凉州刺探军情,尤其是围歼战后说看到大队柔然部队的元华,人都要废了,还是咬着牙,指天起誓,说一切都是他亲眼所见。负责审讯的狱管成富来报,考虑是不是误判了。他说任谁都受不了那些逼供的酷刑,除非……斥候们说的都是真的!”
忽然,房外一阵竹叶摩挲。
杨遒高声喝道:“谁!”
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一身青灰袴服的杨玄风和素衣的星河正站在门前。
两人听到了这样的秘密,自然神色都不自然,站在门前踌躇不前。
尤其是杨玄风,亲耳听到父亲和军师讨论此事,心中疑惑顿解,却又是另一番晴天霹雳的滋味。
他开口问道:“城防营的将士,真的是死于大哥之手吗?”
杨遒和南郭彧都没有回答他,而是紧张的盯着星河看。
星河恍然一惊,自己身为外人,听到人家的惊天秘密,若是上大将军有心掩盖,势必要杀人灭口,就连杨玄风也不见得能够保住她。
杨玄风也察觉到气氛不对,忙把星河挡到身后,语气生硬地说:“这位是我朋友宫衍。是在长安救我的人,也是救过咱们杨家的人。”
他刻意这番提醒,只是想父亲不至于对恩人下手。
他这么一说,杨遒这才认出了星河,就是那日来府上借兵的少年。
他定了定神,开口道:“宫衍!你有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