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姬把手中长袍披到他身上,“这不正是将军一直在想的事情吗?”
确实,自从上大将军那封议亲书信到他手中后,他便一直在想这件事。
拓跋琰只要还有一口气在,断不会同意手握重兵的宇文家、杨家两姓联姻。除非,宇文荻不再是宇文家的人!宇文烈并不是拘泥小节的人,只要妹妹的心和宇文家在一起,她的姓氏是什么又有什么所谓。因此,很早之前他就开始考虑,要找一户门第相当的世家将她过继过去。
此刻,他神色却有些为难,“可是,宋家,太史令……却在意料之外!”
雪姬笑了笑,“也不知道是谁穿针引线的。认太史令大人为义父,真是好计!既门第相当,又不会树大招风,引得君王忌惮。”
她这一笑温柔似芙蓉初绽,仿佛能安抚人心,宇文烈只觉得心中忧虑也减了许多。
他所担忧的,正是最近忽然冒头的宋之孝和他背后风向难辨的宋家。
宋氏一族自开国以来,一直安享尊荣,尤其避讳军政,家中出将者即便是长房嫡子,也不能继承国公爵位。却万没想到,如今的族长、位列三公的靖国公宋之孝忽然开始关心起朝政来了,而且愈发上心,竟然得到朝中年轻一派文武官员的追随。
最重要的是,宋之孝似乎对他北进的策略并不认同。一开始是反对在北境屯粮屯兵,后来还屡次在朝堂上建言,要趁南梁内乱,稳固南境边防。
南梁大乱,此时所谓巩固边防,内里的意思便是要南进,开疆辟土。宋之孝虽未直说,却合了一群心系西蜀沃土的世家和将军们的心意,因此得到了不少的支持。
拓跋琰尚未定夺,却三番四次同意他调换南边几个州郡长官的奏请,换去的全都是在朝中或边疆颇有历练的年轻文武官员。最重要的是,伯父宇文直似乎也对南进策略很有兴趣,对宋之孝几次建言都是默许,这让朝中风向一下子就转了弯。此时,他再提北伐,反而显得不合时宜。
雪姬踮起脚尖,伸出纤纤素手,从身边一株白兰树上摘下一枚初绽的花朵,放在鼻间嗅了嗅,递给宇文烈。
宇文烈接过花,轻轻为她簪在发髻上。她的身上散发着一阵淡淡的幽香,让人心旷神怡。
他顺势将她揽在怀中,细细的品赏。
雪姬凑到他的耳边,嫣红的嘴唇触到他的耳垂,娇柔的说:“将军,二小姐的好事,您做哥哥的当然要成全。若是忌惮宋家,自有无数种办法打压,尤其是太师的南进之策,只要早做绸缪,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