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娘急的差点掉眼泪,宋临川赶紧安抚着她。
“想不起来这些,没关系!既然确定有这个人,我们再好好回忆些别的事情。比如,她大约多大年纪?”
月娘咬着嘴唇,冥思苦想了半天,才吞吞吐吐的说:“长相是完全想不起来,但是我想起来一件事。我父亲曾给几个姑娘一起办过笄礼,她当时有帮姑娘们梳头。因为长安的规矩,大三岁的姐姐帮梳头最有福气,所以她应该是比兰芝大三岁,现在接近三十岁的样子。”
知道了年纪也是一大进展,星河生怕会瞬间忘记一般,赶紧把它写在纸上。
宋临川给月娘倒了盏茶,对她说:“你看,慢慢想,总是会想起来的。现在我们再想想,她在乐坊学的是什么艺,有没有登台表演过?”
月娘捧着茶盏,眯着眼睛细想着当年,忽然激动地说:“我想起来了,她好像和兰芝一样,可能有些天资不足,舞艺、曲艺都不甚好,从没登过台……但是她很聪明,才情很高,会抚琴会写曲子,当时乐坊演艺的很多曲调都是她所作。”
星河一一记下来,又问道:“那她是什么时候离开的乐坊呢?”:
月娘刚才想起来不少事情,有了不小的信心,她握着拳头,皱着眉头苦想了半天,最后却摇了摇头,“想不起来了,她好像是慢慢从这里消失的,没有发生什么特别的事情。时间太久,很多事都记不清了……那个,乐坊的很多老人当时也都在,你们要是特别在意这姑娘的事,可以把他们叫来一起想想。”
想到那群话都说不利索的老乐师,星河如临大敌,深深吸了口气,一拍桌子:“好吧,把他们都叫来吧!”
上弦月缺,中庭清晖如霜覆。
宇文烈拿着一份文书,负手漠然立在百花盛放的庭间,一身墨色的单衣孤冷恰如夜色。
晚风回旋,吹动着他腰间的锦带,牵起万千思绪。
一个身段窈窕的白衣女子,信步走到他身后,笑起一双梨涡,轻启朱唇道:“将军,更深露重,加件外袍吧。”
她的声音轻飘飘的,极其悦耳,似一阵随风摇曳的银铃。
宇文烈没有回头,只说了句,“冷一些,人才清醒。”
女子脸上的笑凝了凝,柔声说道:“听说,二小姐下午回府了,她可是答应了?”
宇文烈摇了摇头,转身看着爱妾绝美的姿容,对她说道:“雪姬,荻儿要认太史令宋之贤为义父,和宇文家撇清关系,好踏踏实实的嫁给杨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