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跟你过来,才都装病了吧。”
马车正停在一处宽阔的宅门前,地方看着颇有些眼熟。
她四下一扫,便望见不远处正门口立着一座丈余高的石碑,上面镌刻着几个肃穆的大字:国之柱石。
再看看立在门口管事模样的老者和他身后几个仆役,衣服上都绣着她熟悉的徽记。
她赶紧转过身,用手挡上自己的脸,“师父!怎么不早说是到大冢宰府!我有事,先走了。”说完转身就要走,却被陈留仙一把抓住药箱的带子。
“小五,你往哪跑!欠人家钱了吗?”
“这里有仇家!”
星河拽着药箱跟陈留仙反复较着劲,陈留仙脚下纹丝没动,力气完全不像刚才下车都要人扶的老头儿。
“把这面巾带上。”陈留仙丢给她一方白巾,嗔怪地说道:“真是没见过世面。镇定点,别给为师丢脸!”
“师父,您早知道这有我仇家是不是?还随身带着面巾。”
星河松了劲,接过面巾,迅速抖开,利索地系在面上。
“行走江湖,谁还没几件应急的家伙!”说陈留仙径自往前迎上门口走来的几人。
“先生,辛劳了!”为首的老者领着仆役们上前行礼。
陈留仙虚礼道:“哪里,哪里,有劳崔总管了。”
双方一来一往的客道中,星河暗暗感谢这面巾,挡住了她难掩的诧异之色。
眼前客道的老者,竟然是宇文府大总管:崔奉!
他可不是一般的家奴!
大魏第一门阀宇文家的总管,在府里掌管庞大的府库和众多仆役、佃户,往外则代表了柱国大将军、天官冢宰宇文直大人,在京城也是可以呼风唤雨,人人都要礼让三分的人物。
她曾听宇文衡说过,崔奉是大冢宰身边最得宠信的人,比寻常富贵人家的主子还有气派,除了宇文直和嫡公子宇文昭,根本不把一众姨娘、庶子女们放在眼里。今日他竟然亲自在门口迎接一个看诊的老道,言辞还这么客气,真是难得一见!
崔总管在前引路,陈留仙脚下生风,星河只得快步跟在后面。
她边走边四下张望,生怕碰见今天早上刚打过照面的宇文昭,否则就只能自求多福了。
宇文衡曾说过的守卫森严一点不虚。
一路上每一炷香的时间,便能遇到一队巡夜府兵;每十丈远,便潜着一个暗卫。明岗暗哨交替织成一张网,守得整个大冢宰府固若金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