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在经营上做些调整,跟上其他乐坊的步子呢?”
宇文衡又尝了口赤豆米糕,香软绵糯比家里私厨做的更具风味,于是不住地点头。
“奴家四十未嫁,便是为了守住这份家业,不到山穷水尽断不会出售。要说与人合股,倒不是没想过,只是长安城各式舞肆乐坊不下百家,谁又愿意在我这过气的乐坊投入银两呢?”
月娘说到此时眼中已泛起泪光,看来已离山穷水尽不远了。
她抽出帕子,蘸去眼角的泪水,悲悲切切地说:“父亲在时,乐坊也曾红极一时,坊中姐妹多有嫁入富贵人家。朱门绣户,锦衣玉食,我曾一一到府上拜会,只是也无一人肯施以援手。”
“朱门酒肉臭,人情冷暖可见一斑!”
见这月娘此番光景,独孤莫云很是触动,完全忘了自己也是这朱门子弟,只差要解囊相助。
月娘叹了口气,“歌姬们都是我父亲收留教养的孤儿,当年各个都当成是揽月楼的女儿嫁出去的。如今有人已是司徒中大夫的正房夫人,我上门投帖拜见,却装作不识我,毫无情意可言。”
听到此话,星河的太阳穴跳了跳,脑海中灵光一闪,瞬间抓住了些什么。
她旋即起身,扶月娘在身边坐下,“月娘莫要伤心,人非草木孰能无情,也许她们是怕被人联想了出身罢了。我们也是京中世家子弟,与各路达官贵人甚是相熟,司徒中大夫就是我家故交。你跟我们说说乐坊与夫人旧时的情义,也许我能暗中说项,请她协助一二。”
月娘心性纯良,遇到这几位热心公子,心中大为感动,便与星河一五一十的娓娓道来。
前任坊主也就是月娘的父亲,曾收养过几个齐国的孤女,其中一名唤作兰芝。兰芝先天嗓音不足,曲艺不精,却自小热络、机敏,一直在坊作丫鬟使唤。现任司徒中大夫的王勋,当年只是京中户籍小官,痴迷曲艺,每日都到揽月坊听曲,兰芝伺候的极为周到,一来二去王勋竟对她心生情意,暗自为她改了贱籍,以丫鬟之名买入府中,尚未娶妻竟先纳她为妾侍。这兰芝也是极为好命,接连生了两位公子,此间王勋也忽然平步青云,家中都以为兰芝命贵旺夫,几年后便扶为夫人。时至今日,王勋成了朝中重臣,兰芝夫人自是贵不可言。
听着月娘所述,星河的拳越握越紧,指甲深深地扎在手心,却不觉得疼。
她眉头轻蹙,一字一句地道:“月娘,我听过揽月坊赵四娘,一曲成名的故事。至今各家府邸宴饮,还常奏那曲《倾城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