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五个白发苍苍的老乐师,各自携了乐器一一登台,刚才的妇人也换了身华服立于台中。
鼓乐奏起,她便咿咿呀呀地唱了起来。
三人早已惊呆!
原来这乐坊的迎宾便是乐姬,而且这个班子也太……老掉牙了。
一般乐坊出色的乐姬都是才艺绝佳,虽不用国色天香,多么美貌,好歹年轻,嗓音清亮,可这家这位年纪也太大了!年纪大也罢了,好歹唱首时兴的曲子!唱的还是最老掉牙的旧曲!最要紧的这嗓音也不甚好,听起来索然无味。
曲子还未唱到一半,独孤莫云先忍不住了,举起手掌在空中击了几下,大声喊道:“别唱了,少爷们快饿死了,赶紧上菜吧!”
曲声戛然而止,台中的妇人面子很是挂不住,赶紧退到后面指挥着几个小丫头往楼上上菜。
五荤五素的菜肴端上,独孤莫云怒气稍有平复。
四盘各式糕点端上,香气清冽的葡萄美酒呈上,他笑得咧开的嘴便再也没合拢过。
三人本就饿了,见这菜色确实不错,赶紧持箸来尝。
果然不负所望,简直能和京城一流的酒楼比肩。
望向侍奉在侧的妇人,宇文衡笑着说道:“你家的歌乐差强人意,菜肴却出奇的不错。跟你们老板说说,改开酒馆好了!”
妇人侧身行礼,“这位少爷,奴家便是乐坊老板,名唤月娘。”
星河一惊,心中暗叹:好一个抠门的老板,亲身上阵,迎宾、歌姬统统都省了。
月娘为各人斟上酒,继续道:“让少爷们见笑了。奴家不善经营,致使乐坊人丁凋落,门可罗雀,确实难以为继。坊中年轻些的乐师、歌姬早就另寻出路了,余下些老迈之人没有去处,一张张嘴却都要吃饭,早已入不敷出,全靠微薄的家底撑着。”
月娘这么一说,三人到不好意思起来。
乐坊经营困难,还能恩养一群老迈的师傅,这位月娘倒是纯良侠义。
星河连忙解释道:“我们的意思是,坊中厨子甚好,改作它营更能发挥所长。”
“我家世世代代在朱雀街开乐坊,也算熟门熟路,转做别门生意只怕光景更糟糕。圣人训:‘三年无改于父之道,可谓孝矣’,从父亲手上继承的家业怎能轻易舍弃。”
月娘言辞甚是老实,可想而知为何难以在乐坊林立的云萝巷立足。
“你这位置不错,坊子也挺气派。可想过出售乐坊或者与人合股,充实些资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