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忠勤伯世子说我抢了他的匠人,这事虽有缘由,但说起来我也有错,就不该明知是他下套要害的人还去帮人家,实在不给他家面子。你想是为我出头寻他家孩子不是,人家反问起来,咱也不太占理是不是?”
她扯了扯康时霖的袖子:“师父,要不您让康安去忠勤伯府上跟忠勤伯把事情的缘由说一下,替我道个歉?就说我不懂事,不知道葛五是他家看中的匠人,请了回去,得罪了他家,替我央求他家放我们绥平伯府一条生路,您看如何?”
说着,她笑嘻嘻地朝康时霖眨了眨眼。
康时霖是个火爆脾气,地位也高,遇到有人惹他,他根本就不用考虑那么多,直接骂回去,直到骂赢为止。
本来他听小徒弟要认怂,当即就要喝斥小徒弟一顿。可看小徒弟这样子,再一琢磨她这话里的意思,他顿时高兴起来。
这是要来阴的啊。
他老人家喜欢。
吴宗却是个唯恐天下不乱的性子,一听小师妹要搞事,他就叫了起来:“对呀,师父,您就让康安去一趟吧。以您老的面子,求求忠勤伯放绥平伯府一条生路,他应该会给面子的吧?”
康时霖戏精上身,满脸慈爱地拍拍赵如熙的小脑瓜子,一脸感慨:“还是我徒弟知道心疼我,担心我老人家被那些蛮不讲理的人给气着了,不让我去吵闹。”
他长吁一口气:“成,那我就让康安去求一求忠勤伯吧。唉,人老了,没地位了,随便来个阿狗阿猫都得欺负到咱们头上。咱们除了去求一求别人放过,还能做什么呢?可悲啊。”
这话说得十分凄婉,本来应该十分有感染力的,可画院里的人总觉得有那么几分耳熟,感觉怪怪的。
可不等他们回想起来,就听康时霖道:“文柏啊,忠勤伯夫人不是你外甥女吗?你也让你家下人去替我家知微求求情吧。唉,可怜的孩子,被人羞辱成这样,咱们做长辈的不能替她讨公道,放低姿态求放过,总能替她做一做吧?反正又不是让你亲自去,只是派个下人去,应该不会让你太过为难吧?”
周文柏老先生性子跟萧若彤极像,眼里只有画,很是单纯。
他老人家也不知年纪大了,还是缺乏三维立体想像力,接受素描这个画法的理念要比其他人都要困难。可赵如熙从不嫌弃他,总是耐心地教导他,还总给他留面子,这叫老先生心里很是感激。
因着他跟忠勤伯夫人的那层关系,康时霖不提,他也打算派人去跟忠勤伯夫人说说,叫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