筑巢竟如此耗费时力。”
李世民笑道:“这鸟巢关系它每日所居,它筑巢时自然谨慎些。”
李恪闻言,面露不解之色,对李世民道:“儿臣在突厥金山也曾见过鸟儿筑巢,不过那些鸟儿筑的巢却没有这般细致。”
李世民问道:“哦?你在突厥见得是什么鸟?”
李恪回道:“是鹰,鹰的巢穴就筑在山壁之边,临崖而立,鹰巢看上去便极是简单。”
李世民问道:“筑巢于崖边,那岂非难当风雨?”
李恪回道:“那是自然,不过父皇可知鹰为何将巢穴筑的这般简单?”
李世民摇了摇头道:“为父不知。”
李恪道:“鹰虽生于山野,但却为蓝天而生,心向苍穹,鹰与雀鸟不同,鹰之所为,击于长空,巢穴不过是暂息之所,何必追求巢穴舒软?”
李世民何等聪明,李恪的话已经说到了这个份上,他哪里还会不知道李恪是什么意思。
李世民皱了皱眉,问道:“你是在说朕新建洛阳宫之事?”
李恪回道:“儿臣并未提及洛阳宫半字,只是在同阿爹说起这筑巢之事而已。”
李世民道:“你今日便是专程在此等着朕的,你欲借孺子谏吴之事劝朕息止建洛阳宫之心,难道你真当朕不知吗?”
汉刘向《说苑·正谏》有载:吴王寿梦欲伐荆,众臣劝之无用,舍人孺子于园中,以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之言相劝,吴王终消伐荆之念。
李恪今日所为,倒是与那舍人孺子有异曲同工之妙。
李恪看着李世民,道:“恪儿不敢,所谓子不言父之过,阿爹新建洛阳宫,恪儿纵知不妥,亦不敢擅言。”
李世民看着李恪急着否认的的模样,不禁好笑道:“说了半日,你还是觉得朕新建洛阳宫之事做的差了?”
李恪摇了摇头道:“阿爹北伐大胜,正是普天同庆之时,阿爹欲建洛阳宫自无不可,只是恪儿以为,阿爹乃当世英主,以阿爹之能必将创千古帝业,如那草原雄鹰一般击于长空,而非贪图一时安乐,徒耗国力于宫殿之上。”
李世民听着李恪的话,看着李恪一脸诚挚的模样,竟一时间有些愣住了。
李恪说话同朝中那些为人所不喜的言臣不同,并非一味劝谏而已。
那些言臣,只道新建洛阳宫劳民伤财,乃明君所不为,但李恪却没有否定李世民欲建洛阳宫之行,而是自己为李世民分了一个主次。
眼下大战方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