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把刀。姓郑的再过一会儿,应该会到对面的帐篷里,和她相好的将军说事,我会用弓射死她。然后咱们趁乱就逃。你听得懂我的汉话么?”
不等德格类回答,穆枣花又迅速地用女真话将“射死她,我们就逃”重复了一遍。
曾与叶赫人阿娅相伴一年的经历,令穆枣花的女真话口音十分地道。
德格类的惊讶中,渐渐增加了喜悦和信任。
透过只言片语传递的信息,他猜测,这个女人八成也去过赫图阿拉,并且一定与自己的哥哥莽古尔泰发生过什么。
“怎么逃?有几匹马?”德格类问道。
“当然是两匹,我们一人一匹,否则跑不快,他们一定追得上我们。给你送饭的明军,也管喂你的马,我已经把他弄死了,穿的衣服就是他的。我也有马,已经牵到帐篷外,那么多人那么多马,乱哄哄的没人发现。”
德格类狼吞虎咽地咽下馍,又喝完了粥,活动一下手腕,抓起了那把从女人前襟里掏出来的,似乎还带着她的体温的刀。
虽然只有两尺,但剥开牛皮套后,在昏暗的帐篷里,仍能感受到刀刃的寒光,不是普通顺刀能比。
穆枣花道:“用它是为了不被拦住,等一会儿逃出去要紧。”
德格类握紧了刀把,咕哝了一句女真话:“那个长枪将军,我下次会杀死他。”
“好了,你打起精神来,看着我。”穆枣花说完,出了毡帐。
德格类挪到帘子后面,从缝隙往外看。
他看到女人抱着带有雪花的干草,来到自己的马匹跟前,而另一堆干草中,隐约露出一截弓的牛角。
女人又牵过一匹马,继续喂草料,同时抽出了牛角弓和三四根短箭,将自己隐藏在马脖子一侧。
德格类又将目光投向明国将军的那顶稍大些的帐篷。
两匹马吃完了草料,抬起头,左右嗅了嗅,踏着蹄子,显然还想祈食。
就在这时候,那个姓郑的女萨满,果然在侍从的护卫下出现了。
半蹲姿态的德格类倏地站起,死死地盯着引弓搭箭的女人。
突然,他听到隔着木车和辎重的毡帐里,自己的几个巴牙喇大声喊着要吃的。
明国的女萨满,以及站在帐门口迎接她的将军,显然听到了,二人都往这里走过来。
该死!那女人太大意了,应该先给他们送饭,戴着帽盔,不要吭声,就不会被认出来。
德格类的心跳到了嗓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