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有准备,万一,我是说万一……”
郑海珠拍拍自己当年被佟喜玉手下射中的左肩:“你受过伤,我也受过。现在是冬天,一个窟窿眼,没什么大不了的。我看满桂的手上还挂了点彩呢,你瞧他比猴子还活蹦乱跳。不妨事。”
马祥麟皱眉,但到底硬生生将“满桂皮糙肉厚的”几个字咽了下去。
郑海珠轻喟一声,语调和缓了些:“做戏,也有真和不真的分别。做得真一分,我的人就少一分危险。”
马祥麟无奈地点点头,不再说什么。
……
德格类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
这两日,沉于梦境,能令他避免回到清醒后的耻辱中。
但毡帘,按时打开了,刺目的阳光照在他的眼皮上。
德格类闻到了粮食烹熟后的香味。
饥饿打败了对尊严的坚持。
德格类睁开眼睛,看到一个明军,把两个碗摆在他身边的枯草地上。
德格类的铠甲早已被卸掉,但双手被捆在身后,令他只能艰难地跪在地上,继而以匍匐的姿态,像狗一样,将嘴凑近饭食盆。
“等一下。”
送饭的明军说道。
德格类的身形一僵,他抬起头来,错愕地看向对方:“你是,妇人?”
穆枣花没有理会这个并不需要回答的问题,而是拿起一个馍,凑到德格类嘴边:“人不能像狗一样吃东西,我拿着,你慢慢啃。”
德格类没有张嘴。
他是被单独关押在这个帐篷里的,一同被俘的巴牙喇,无法为他试菜。
这个女人穿着明军军服,显然不会是蒙古人或者明国人的侍女。
明国的将军和那个女萨满不会杀他,但谁知道来历可疑的人是否会下毒。
穆枣花迅速地回身看了看帐外,再转身说话时,满是不屑:“你还真是和你哥哥莽古尔泰不一样,他是个英雄,而你,长了一副耗子胆。”
德格类把脸一沉:“你是谁?要干什么?”
“我来复仇,然后去找你哥哥,”穆枣花道,“我跟了姓郑的很久了,那个坏女人是我以前的主子,但我现在要杀了她。至于你,你如果不是三贝勒的亲兄弟,我才懒得救你。”
“郑……那个女萨满?什么复仇?”
“我不想和你废话,”穆枣花割开了德格类的手腕上和脚腕上的粗麻绳,冷冷道,“你现在一边吃东西一边听我说,再拿好我给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