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么?”
郑海珠摇头:“只草叶的浆水即可。”
她很肯定,自己穿越到漳州后,看过无数次闽人染布染丝,天然的植物染料就是那么牛。
等等,她忽然怔住了,脑中有什么电光火石般的东西一闪而过。
“公公,小妇愚钝,染料中要加石灰?小妇来松江后,只见到,往蓼蓝里加白矾的。”
刘时敏笑笑:“看来你们闽人是老天爷赏饭吃,所以不晓得。江南这边的大叶榕染料,都要加石灰,否则,染出的丝缎都是赭石色,太暗,宫里的贵人们,不会要穿的。”
郑海珠努力平静,摆出十分受教的领悟之色。
刘时敏何等老辣,立刻捕捉到了年轻女子眼里一闪而过的犹疑。
只是,他理解错了对方思虑的缘由,还以为这忠诚的小家仆,担忧东家的作坊被朝廷看上。
刘时敏干脆直言地揶揄道:“呵呵,郑姑娘莫不是藏拙吧?怕我将你家老爷,直接拉进皇商队伍喽。你瞧瞧他们这些织工,一个个面带惴惴,定是生怕自己被编入我织造局的匠户。姑娘放心,你家这些布匹的确织得很好,但宫里的娘娘们只穿绫罗绸缎的衣裳。不过,你琢磨出的这个丝绒拼棉布的洁面帕子,倒可以由朝廷卖给番商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