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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衣人大致看了一眼,漫不经心道:“我这人并不爱财,但有两个银锭子缺角了,算下来,应该少了三两。”
陈知县倒也爽快,握住另一盏烛台,转了六次,一个小暗格打开了。
陈知县从暗格里拿出两锭银子,放进了箱子里:“这些,且算是找补!”
白衣人点点头道:“罢了,一万两银子,我这收下了,这一年的寿数,卖给你了。”
陈知县闻言,双膝点地,双手撑地,额头撞地,给白衣人磕了三个响头。
这就是古礼。
白衣人点点头道:“一年之内,我不会钩你魂魄,但别的魂使却难说了。”
陈知县一怔,眉头紧锁道:“魂使,话若是这般说,却少了些诚意!倘若别的魂使来,个个向老夫索要银两,老夫如何担负的起?”
白衣人道:“我担心的也是这件事,所以咱们得签个契据,把事情都说清楚,你用一万两银子买了寿数,我收了钱,自然要把寿数给你,
契据签下,生意就是做成了,别的魂使再来,你就拿契据给他看,谁也不敢胡乱生事!”
一听说留契据,陈知县觉得甚好。
白衣人道:“有纸笔么?”
陈知县的小儿子正准备赶考,纸笔自然是不缺的。
等拿来纸笔,白衣人叹道:“我许久没写过契据了。”
陈知县道:“无妨,我来代笔!”
这知县倒是老练,一张纸之内,把前因后果说的清清楚楚,滴水不漏。
契据一式两份,陈知县先在契据上署了名字,白衣人摇摇头道:“光有名字不够,还得有血迹,你按个血手印在上面。”
陈知县赶忙按下了血手印,白衣人也按下了手印,他动作飞快,好像也是用了拇指上的血。
契据成了,白衣人还是皱眉:“按规矩,还得有人见证,至少得有两人。”
陈知县费解道:“要什么人见证?”
白衣人道:“只要是阳间人,在契据上按个手印就能做见证,有了见证,阎王就认下了这桩买卖,别的魂使再也不敢靠近这契据!”
“好说!”陈知县拿着契据,悄悄回了卧房,先跟夫人商量了一下,按了一个手印,又找小儿子商量了一下,按了另一个手印。
小儿子正在看《春画》,手印按的粘稠了些。
两个手印都按好了,陈知县把契据拿给了白衣人。
白衣人收了契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