律师忍无可忍,愤然道:“法官大人!真正混淆视听的人正是原告代理人!照她的逻辑,所有高温类产品都不应该存在!因为高温必然会引起烫伤,无论产品做出怎样的改进,这都是无可避免的事实!”
律师一手指向原告席上的王鸣,声声紧逼,字字刺耳——
“这位原告,自称是王乔山老人的养子,却在老人生前对老人不闻不问,死后冒出来索要高额赔偿金!他没有上学,没有工作,曾多次因盗窃、斗殴等罪名入狱,最终因年龄不满十八岁被放出来!这是一个为了钱可以不折手段的人!
法官大人,王乔山不是死于康元药业的煎药机,而是死于生活的窘困和家属的不作为!这不是一次正当维权,这是阴谋!是讹诈!”
律师铿锵有力作出结论,面目冷然,眼神更透出鄙夷。
旁听席上嗡嗡作响,人们交头接耳。
各种打量的目光有意无意落在王鸣身上,带着探究。
王鸣对周遭的议论声浑不在意。
他依旧是面无表情的冷漠样子,只余光瞟向鹿微微,有些好奇,她会怎样应对?
鹿微微低垂着头,正在翻找文件。
桌上摞着厚厚的文件,被她整理得井井有条,每隔几页都插着注明用的小标签。
她的神色专注而认真,抽出其中一份,礼貌的递给法警,转交给书记官及法官。
“反对被告律师对我当事人进行污蔑和诋毁。”
鹿微微平静的起身发言。
“无论我当事人是否作奸犯科,他都有权为王乔山老人维护权益,希望被告不要再回避产品本身的质量问题——
我刚才提交的,是康元药业出产的新型煎药机的相关数据,在近五年间,康元药业因煎药机接到700起以上烫伤投诉,这个数量是其它煎药机厂商的十倍!”
法官查看鹿微微提交的文件资料,眉头紧皱,抬眼看向被告律师。
“既然是改良后的新型煎药机,为何烫伤事故的发生率,会远远高过其他型号的煎药机?”法官询问。
律师解释道:“法官大人,康元药业是青江市乃至整个文州最大的医药企业,产品销量是文州医药第一,其它煎药机厂商收到的投诉少,是因为销量低,跟安全性能没有关系!”
“并非如此。”鹿微微说道,“我们做过抽样调查,康元药业的煎药机,提供的中药温度在4到9度之间,而其它型号煎药机提供的中药,一般在70到75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