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然孑然一身,还在苦等弗儿!这等深情,岂能让人不感动?
陛下,臣已经老了,这回受了伤,已感到先帝在召唤臣了,臣不知还能陪伴弗儿多久……若臣去了,这弗儿可怎么办?陛下啊陛下!”
左大友哭得厉害,许是真说到伤心处了,这眼泪抑制不住地流出来,他哽咽着道:“这女儿家一生不嫁,来日老了无依无靠,这是何等凄惨?弗儿上不愧天地,下不负百姓,她不该得到如此结局啊!”
这句话诛心了,说得朱慈竟不敢看左大友。
无论如何提防,猜忌亦难抹去功臣的功绩。尤其是,眼前这个男人在他最落魄时还收留了他,哪怕他是因为自己的父亲。
拒绝的话梗在喉口,竟是难以说出来。
左大友从不邀功,办事能力不算出众可却也是战战兢兢的。比起他那个耀眼夺目的女儿,可以说是一无是处。而且,颇有自知之明,对下素来是聆听多过命令,在锦衣卫口碑极好。
而且也不光光是在锦衣卫。其实撇开左弗不说,他在朝中也嫌少有人攻击。概因人老实,别人也不想做得太露骨,欺负老实人。
想到这里,他悠悠叹了口气,道:“先派御医给弗儿瞧病先,这些事可容以后再说。”
见左大友还抱着自己的腿望着自己,他只得将人搀扶起来,违心道:“爱卿,你放心,只要弗儿中意的郎君,便是有妻室朕都做一回昏君,勒令其休妻再娶。”
顿了顿又道:“若弗儿真的非孙训不可,朕亦不会阻拦。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若爱卿与弗儿都觉可以,朕自不会做这个坏人的。”
“多谢陛下,多谢陛下!”
左大友忙又跪下,连连磕头拜谢,“臣就说那丫头,自己没事瞎琢磨,陛下怎么可能阻拦她嫁人呢。”
朱慈心里一紧,可脸上却摆出惊讶之色,“弗儿妹妹怎会如此想?她这样跟你说的?”
左大友望着朱慈,心里越发冷了。也暗暗庆幸,自己今天来提亲果然是正确的。尤其是白氏入宫明显动机不良,若陛下一怒之下,随便指个人嫁了,那弗儿岂不是苦死了?
因爱生恨这样的事话本戏曲里多着。他读书虽不多,可这些没少看没少听,有些人因渴而不得往往会将他喜欢的那个人往死里整。
朝堂上又不是没大臣顶撞天子,为何对弗儿罚得如此重?
爱之深,恨亦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