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着孙训的衣服……”
朱慈似是在自言自语,“什么时候换上的?”
“回,回陛下,中途安顺候有下车,应,应是在那时候。”
“以前如此讨厌这个人,如今竟如此亲密……”
朱慈怒极而笑,“果是女人心海底针,不可测吗?”
高庸不敢接这话。
这话不仅他不敢接,放眼这天下恐怕也无人敢接。
不,不对,还是有人敢接的!
那就是左弗本人!
想起昨日左弗跪在宫门前的一幕,高庸抑制不住地生出敬佩来。这敬佩让他感到惶恐。
左弗冒犯了天威,可他身为天子内臣竟是敬佩冒犯天子的人,这着实是大逆不道。
可想要抑制这心思却也难办。
只要闭上眼,那个一身素衣,平视皇宫,一脸从容的面容就会从脑海里冒出来。
那样淡然,却又那样倔强。
那是一种为公义宁死不屈的精神。
高庸从未深刻的从一个人身上体会到这四字所代表的含义以及重量。
而在昨日,他在左弗身上感受到了。
所以,那画面久久挥之不去,哪怕觉得自己罪该万死,可依然难以控制自己的向往。
向圣之心,人人有之,圣贤果不欺我。
乾清宫内安静得可怕,所有人都屏着呼吸,低着头,连偷眼打量天子的勇气都没有。
镇国公是天子心中的禁脔,那是任何男子都靠近不得的。如今一个男子如此亲密,大庭广众被打横抱起不说,甚至连对方的贴身亵衣也穿在身上……
这若不是心生情意,如何能接受?想想都脸红……
“禀告陛下。”
宫外传来守门太监的声音,“靖国公递了面圣折子,正在外朝候着。”
沉浸在怒火中的朱慈被这声音拉回了思绪,他面色不定,过了好一会儿才道:“外面如何了?”
“回陛下……”
高庸小心翼翼地道:“有过之而无不及,许多百姓都在替左弗叫屈。”
“砰!”
朱慈猛地一拍桌子,怒喝道:“她这是要做什么?!这是要挟民以呵君王吗?!眼里还有没有君父?!”
“回,回陛下……奴,奴婢,奴婢琢磨着镇国公应不知此事。陛下,昨个儿那大的风,镇国公跪了半晌,又被泼了冷水,便是铁打的身子也熬不住啊!昨个儿夜里,左家家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