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吃西北风。”
左弗诧异,“难道你在南京还干别的营生?”
“是啊!”
张景笑了起来,“我不能白拿人的东西,所以就教教人拳脚。”
顿了下又道:“我也不会干别的,也就一身武艺还拿得出手。那些老哥哥们是好意,但我也不能厚着脸皮吃人接济,教教他们子弟功夫,这心里也坦然些。不过……”
他叹了口气,“这赚钱太难了。我好不容易攒两钱,四娘,五娘这一出嫁,我这钱又没了,也只能指着田里那点产出过日子了。幸好有你师父弄出来的高产稻与土豆红薯啊!”
他感叹着,“不然陛下赏的那两百来亩地别说给妹妹们安置嫁妆了,能不能活下去都是个问题。如今可好了,有了这高产的粮种,我们一家也不怕饿死了。
那些仆人,勇士为了我张家卖过命,护着我们一家来到南京,我也不能把人丢了,光百多口人吃饭就是一大笔钱呐!”
左弗感到有些心酸了。
谁能想到?风光的英国公一脉竟会沦落到这地步。一个国公竟然靠出卖拳脚去挽回一点尊严,为了家人一口饭食而担忧,当真是有国才有家的最好证明啊!
不过在唏嘘的同时,左弗也越发敬佩张景的为人了。
这人虽有些一根筋,可人品真没得说的。一个拿得起放得下,不在乎世俗名利,敢于跟命运斗争的人走到哪都会受人尊敬的。
那些留在北京的人就是缺乏张景这样的勇气,舍不得那几百年的家业,最后家业不保不说,连命都丢了。
“以后日子会好起来的。”
左弗安慰道:“而且我等遇上明主,报效国家君主之事颇多,来日必能建功立业,扬名立万。”
“呵。”
张景将酒揭开,给自己和左弗倒了一杯,道:“妹妹机会有很多,但我就没了。”
“为何这样说?”
“国朝勋贵虽多,可到了我家这样的,便只能躺在祖宗身上活一日算一日了。”
左弗愣了下,不知怎么就想起了孙训和徐汉。
是啊!
说来,大明与大清打得正酣的时候,好像也就围攻常州那次才出现了勋贵子弟。而且,都不是顶级勋贵之家。
徐汉虽是魏国公的儿子,可只是个不得宠的庶子,也非主帅,看着就像是个搭头,跟着孙训过来刷刷业绩,然后给个官,入朝领份工资。
这样一琢磨,左弗不由有些心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