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九如昏迷了一天一夜,醒来已经是第二天的晚上了。
她睁开眼,看见了长子。
“母亲。”
病房里只有江维开。
许九如目光找了一圈,没有看到想找的人,她把氧气罩拿下:“林哥儿在哪?快把林哥儿叫来。”
江维开说:“已经在路上了。”
“告诉他,”她说话费力,喘着气,“我不管他付出什么样的代价,都不能让江氏落到陆家人的手里。”
江维开按了病床上的呼叫器:“您好好养病,别操心这些了,林哥儿心里都有数的。”
“有数?”许九如看着顶上的天花板,冷笑,“江织伙同陆家人来算计我,林哥儿从头到尾不作为,以为我不知道吗?”
江家长孙有多少能耐,她会不知道吗?不是阻止不了,是他在冷眼旁观,一个一个,都眼睁睁看着,看着她落了个众叛亲离的下场。
“母亲——”
许九如目光空洞,看着刺眼的灯光自言自语:“我许九如上辈子造了孽,才会养出了你们这样的子子孙孙。”
江维开沉默了。
不是上辈子造了孽,是这辈子作了恶。
江孝林八岁那年,被绑架,绑匪向江家索要了二十个亿,当时江氏有资金缺口,许九如没有交那二十个亿的赎金,一个八岁的孩子,放了一把火,烧死了四个匪徒,带了一身的伤自己爬回来了,爬到江家时,只剩了一口气。
这是上辈子的孽吗?是这辈子的罪。
众叛亲离的果,也都是她亲手种的因。
七点半,江孝林开车到了医院,刚进医院大门,接到了唐想的电话。
“晚上回不回来?”
难得,主动给他电话了。
江孝林眉间阴翳一扫而光:“干嘛?”
“用不用给你留饭?”
唐想是个称职的“保姆”,住进他家里之后,包了他的晚饭。
江孝林放缓了脚步:“挺像那么回事儿的。”
唐想:“?”
哪回事儿啊?
听得出来他声音轻快,心情不错:“像独守空闺的妻子在盼老公回家。”
“……”
唐想无语了半天:“以前也没见你脸皮这么厚。”
以前他不是怂嘛,表白之后就破罐子破摔了。
他一坏事做尽的歹人,在她面前,的确没什么胆量,瞻前顾后了近十年,表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