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依旧淡漠。迎着清晨带着寒意的浅金阳光,和背后颜色深重的画屏,玉面如画,只是少了亲昵与温柔。
“何事?”
宫长诀忽然一下拿开了撑着窗子的木棍,窗子猛地啪一声拍下来合上。
屋中又陷入一片沉寂与明暗不清。
看不清十指的黑暗之中,楚冉蘅感觉到有唇上染上微软的温热。
长安一片清冷的野阳肆虐,漂泊在屋檐与大街之上。
在云台上跳跃,在阁楼中停留,懒洋洋地流泻在长安之中,渐渐升温。
一个年岁略长的女子坐在阶上,满面愁容。
申丞相走下台阶,
“笑儿。”
窦皇后回头,申丞相看着她,眼中的情绪似乎欢喜,却是刻意为之。
窦皇后垂下头,想起之前种种,忽然觉得有些好笑,道,
“表哥何必救我。”
她语气冰冷。
申丞相道,
“不是我救了你,是定王所为。”
窦皇后淡淡道,
“难道不是因为表哥你,定王才会伸手干涉这一切吗?”
申丞相丝毫不顾及身上穿的锦缎,坐在台阶上,与窦皇后相差两阶,只能看见窦皇后清瘦的背影。
申丞相面色略沉重,面上的细纹都似在酝酿着凝重与不喜,声音亦是叫人听了心会不停下坠,
“或许要为元帝死,你才甘心?”
“当了皇后,却不见你有一日欢欣,当初哭求姑父要嫁给元帝,到了如今,你竟没有半分后悔?”
窦皇后道,
“我后悔。”
“可又与你何干?”
“一心求死,并非为了元帝,单单是为了自己的愚蠢罢了。”
阶上的绿苔只从平地蔓延到第一二阶,在初冬之中,并无生气,只呈现一片萎靡的黄和厌人的肮脏。
“为此而死,不若寻得旁的机会活下来。”
申丞相看着窦皇后,
“笑儿,你我并非少年儿,熬得这么辛苦,一朝能卸掉所有担子,还有何不愿?”
“三皇子他日必定篡位而上,宫楚必定拉三皇子下位,到时,你的处境只会更尴尬,你不比燕后,元帝亡了,换人做皇帝,她不过是当太皇太后,依旧安享荣华富贵。”
“但三皇子坐上皇位,你绝不可能轻易再活下去,更勿论坐稳太后之位。”
“三皇子因为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