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衣裳折好,放在他手边,
“夜深了,世子也该回去了。”
楚冉蘅没有看她。
他的轮廓在暗夜中愈发坚毅与清晰,亦足够惑人,诱人沦陷,带着几分清冷与疏离。
宫长诀站起来,却一阵头晕目眩,她轻轻扶住旁边的残墙,过了片刻,眼前的景物才清晰起来。
她握住手下残墙,稍微站稳了脚,又抬步要离开,却听身后人道,
“宫长诀,多吃饭。”
他的声音带着成年男子的磁性,却极淡然,
“你太瘦了。”
他没有看她,只是看着江面,像是自言自语一般。
宫长诀停住了脚步,只觉得心如鼓擂,
夜风寒凉入骨,她拢紧了衣袖。
却冷声道,
“不劳世子费心。”
她抬步离开,推开残门,却忍不住回头看了楚冉蘅一眼,他依旧在原地,微风吹起周围的灰烬,而他视若罔闻,孤独却自然,仿佛已经经历过千万遍。
宫长诀忽然想起花灯节那日,他一个人坐在窗口,自斟自饮,漫天的烟火和华灯与他都没有半分关系,他明明置身喧嚣之中,却似与人语暖灯不在一个世界里。
孤独而淡漠,冷冽而疏离。
风吹起他的衣袂,灌进他的袍子里,而他并没有看旁边的外衣一眼。
眼神落在极远方,却视万物为空无一物。
宫长诀转过身,不敢再看。
她扶着栏杆,在桥上小心翼翼地走着,手上紧紧地攥住那块帕子。
失而复得,大抵这世间没有比这更令人欣喜的事情了。
可今夜,却让她心悸。
宫长诀摸着冰冷的栏杆,桥略微有些摇晃。
她此生再归来,小心翼翼地想要度过这条河,本以为再不会跌入河中,却顷刻便因为一阵风而动摇,可是她坠过河,便生怕如同前世一般,掉进河中窒息。哪怕她爱慕这阵风,时时刻刻,怦然心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