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不想再追究了,我一心求死。”
宫长诀看向楚冉蘅,她眼神中的不忍与心疼几乎掩盖不住,
楚冉蘅却淡淡道,
“那时,任玄机忽然出现,说要收我为徒,为我解了毒,他所说的解毒之法,是在冰室那口冰石玉上打坐,坐整整七天七夜。”
“毒逼出来的每一分每一秒,都像是万箭穿心,痛不欲生。”
微风拂过宫长诀的脸,吹起她鬓角碎发。
听着他不带情绪的平铺直叙,她的面色却已经全然青白了。
楚冉蘅道,
“那时,师父告诉我,让我想着这个世上我最在乎的那个人,这一切就都熬过去了。”
楚冉蘅的眼神落在宫长诀散落的碎发上,他伸手替她拢到耳后,她微怔住,连忙退避。
楚冉蘅笑笑,没有在意,眼神却极温柔,是她从未见过的温柔,蜿蜒着流淌在人心间,却顷刻让人心疼。
他看着她,
“那时我已全族倾覆,孤身一人,我想,在这世上,我在乎的人就只剩下一个了。”
宫长诀缓缓道,
“那个能被你想着的人,一定很幸福。”
楚冉蘅微微垂眸,笑起来,
“那七天七夜,我无数次想一死了之。”
他抬头看着她,凝视着她的眸,
“可是我一想到她,总觉得还可以再撑一会儿,还可以再坚持一会儿。因为她,我熬过了七天七夜,熬过了那段最难熬的日子。从鬼门关里逃过一劫,那些沉沦的一切里,唯有她,她是我披甲上阵前的战旗。”
宫长诀眸中微微一震,试探着问道,
“那个人…如今还好吗?”
楚冉蘅看着她,道,
“她过得极不好,她似乎承载了许多秘密,她变了许多,变得小心翼翼,变得越发孤独,可她不愿说一个字。”
宫长诀忽然有种心事被看穿的恐慌,但片刻又反应过来,楚冉蘅说的不是她,是另外一个人。
宫长诀道,
“人生总是无常。”
每个人的命运都像是一条河,一条圆的河,拼命地流动,却永远只能在那个圈子里被包围,被束缚,像是命轮一样,紧紧地套住一个人,枷锁已有千万斤重。怎么逃,也逃不开。
楚冉蘅笑笑,
“宫长诀,你没有什么想问我的吗?”
微风吹来,将她肩上的外衣微微吹落下了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