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仓米粮数百万石,老子就是要藏,也不是一天两天就能藏得啊?
——都是一个爹生的,这帮兄弟,怎么就这么睿智呢···
暗自腹诽一番,刘章目光尴尬的抬起头,看了眼身前,仍旧紧攥着自己衣领不放的刘则。
见此,刘则也终是愤然甩开刘章的衣领,却并没有退回座位的架势。
“寡人便闻,汝能出何言!”
衣领终于被松开,刘章不自在的整理了一番衣袍,强自按捺下怒火,将今日之事次序道出。
“辰时,臣奉大王之命,率卒二万以抵敖仓。”
“至敖仓,臣便遣斥候探骑尽出,以查敖仓防备;然斥骑皆言:敖仓方圆五里,不见一兵、一卒···”
说到这里,刘章的面色也逐渐沉重起来:“臣疑,复遣亲信往,所探者亦如是。”
“臣遂携卒遣人近敖仓,果无敌卒;畅入之敖仓,臣再三查探,终未见米粮稍许···”
“臣惊,遂遣使回禀,而后臣至···”
言罢,刘章终是有些沮丧的低下头,不着痕迹道:“大王疑臣私藏,然敖仓之粮何止百万石?”
“纵臣欲藏私,亦无存粮之所啊!”
“纵得存粮之所,臣所率军卒不过二万,便是尽用之以运粮,亦当以一卒而挪粮米百石···”
说到这里,刘章的面色便有些别扭起来:“百石之粮,便是运至十步外,亦非一日之功啊···”
听着刘章的解释,帐内众人面色不由都尴尬起来,望向刘则的目光,也隐隐带上了一丝复杂。
——差点被这货带偏了!
敖仓存粮,那可是数百万石!
哪怕全烧了,也得大火连绵旬月!
即便刘章派两万人去运,人均一百石来算,那得搬到什么时候?
寻常人家出门买粮,便是壮年男子,能抱动一石米粮回家就不错了!
一百石···
直到刘章解释过后,众人才稍稍反应过来:说刘章把粮食藏起来了,好像根本不现实啊···
“许敖仓存粮无多,朱虚侯恐麾下之军不得饱腹,故分儿食之···”
“刘信都!”
角落处传来的一声低语,顿时惹得刘章横眉倒竖,取下敖仓却没得到粮食,以及被刘则当着众人的面攥住衣领的憋闷,一股脑倾泻在了这位悼惠王第六子身上。
“若非尔等瓜食军粮,吾大军何至于今之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