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懂和接受。钱三贵讲了那么久的大道理,她没听进去一句。但女儿实实在在的话却听进去了,抬起泪眼朦胧的眼睛看着女儿说,“可娘喜欢锦娃,离不开他。放开手,娘会很难过的。就像江哥哥,放手让他出去,可过了这么久还不着家……”
“爹爹的情况和哥哥不一样。爹爹是身不由己,但哥哥若是有出息了,是可以把娘亲和家人带在身边的。所以说,短暂的难受,是为了拥有更多的快乐。暂时的离开,是为了更长久的守候。”钱亦绣说。
钱亦锦觉得妹妹说得对极,便也抱着程月说,“娘,爷爷和妹妹说得对。现在的难受是短暂的,等儿子出息了,就把娘、爷奶、妹妹、姑姑都带在身边。咱们一家人会一直快乐的生活,长长久久守候在一起,永远不分开,多好啊……”
程月听了劝,但还是躺在床上哭了半夜,把女儿紧紧地搂在怀里,生怕她也离开自己。钱亦绣乖巧地任小娘亲搂着,不时的用小脑袋蹭蹭她的胸口,再宽慰两句。
第二天,程月的眼睛像桃子,钱亦锦的眼睛也有些红肿。吃早饭的时候,程月不错眼地看着儿子。饭后,又把他牵到院门口,看着梳着总角穿着小长袍的儿子走过开满野花的荒原,最后消失在村口。
儿子长大了,程月不得不放手让儿子独自睡觉。以后,还得放手让儿子远行。
刚分开的头两天,程月难过得一直睡不好。但从第三天起,也就慢慢习惯了。
四月十日,钱亦锦休沐。两小兄妹要去县城一趟,早就说好钱亦绣要去向张老太太和宋氏当面赔罪。当初借着去张家做客搞出那么大一件事,害得人家跟着担心。特别是老太太,据说吓坏了,还喝了几天汤药。
同时,把没有经过炮制的鹿葺卖了,再买截鹿葺和一支人参回来泡酒。
小兄妹打扮好上了牛车,黄铁又把送张家的几坛醪糟、几盒蒸蛋糕、还有一大把嫩香椿及一些新鲜菜疏搬上车。还有几盒送老张伯的点心,及两坛醪糟、两条猪肉。
牛车都走了一截,吴氏还跟在后面嘱咐钱亦锦和黄铁,不许让钱亦绣单独行动。
来到张家,黄铁把小兄妹交给出来迎接的阿珠,便去了老张伯家,并说好下晌他亲自来接两兄妹。
张老太太还故意沉着脸,只跟钱亦锦说话。钱亦绣给她和宋氏深深躹了一躬,打着迭的说好话,才把老孩子哄得笑起来。
嗔怪道,“你这小猴儿,比男娃还让人费心。你也不想想,若你有个好歹,家里人得多难过。就我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