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程月才出了门,来到院门前向远处眺望。夕阳西下,她的黑发、背影像是被渡上了一层金粉。
钱老头道,“满江媳妇还以为满江小子活着,还在等他?”
钱三贵点头叹道,“满江媳妇脑子不算清醒,她有这份执念对她或许还是好事,不然身子怕是支持不下来。”
钱老头不太喜欢这个头脑不清醒的孙媳妇,但看到她数年如一日的等着孙子的回归,也有了些心酸。
钱亦锦下学了,他牵着程月一起进了堂屋。给钱老头和钱老太见了礼,又收了老两口给的红包,便倚着老太太站着。老太太见梳着总角的孙子变得更好看了,歪着嘴看不够,抖着手还不停地帮他拍身上的灰。
饭后,黄铁把老两口和钱亦多送回了钱家大院。钱三贵便开始跟程月和钱亦铁摊牌。他今天非常累,但这事必须要他出面说。
钱三贵一说出来,钱亦锦脸涨得通红,程月干脆哭出了声。
钱亦锦早就知道会有这一天,爷爷也曾经暗示过。若是娘亲正常,自己满三岁就应该单睡了。但他已经习惯夜夜陪着娘亲和妹妹一起入眠,即使知道应该分开,还是十分难过,也不愿意。
他含着泪摇头说,“我娘身子不好,妹妹又太小,能不能再过几年分开?”
程月表现强烈得多,哭着说,“月儿喜欢锦娃,离不开锦娃,我们不分开。”
钱三贵先没理程月,对钱亦锦说,“你正在读圣贤书,男女七岁不同席的道理你应该懂。虽然我朝不像前朝那样讲究男女大防,但你这么大还跟娘和妹妹睡一张床,传出去是要被人家笑话的。连分房睡都这么难受,将来怎么出去考秀才,考举人,怎么振兴咱们家的门户?”
这些道理钱亦锦都懂,他知道自己无可辩驳,便擦着眼泪不说话了。
钱三贵又对哭着的程月说,“儿媳也要想通些,男孩子大了,必须要离开母亲单睡……”
一通道理讲下来,累得他脸通红,不停地咳嗽。可程月根本就听不进去,只摇着头抽抽搭搭不停地哭。
钱亦绣抱着程月说,“娘,你还有绣儿陪着啊。爷说得对,哥哥是男孩子,他大了就要出去读书,考功名,为家里争光。若娘一直把他捆在身边,会害了他的。娘喜欢哥哥,就应该做对哥哥有益的事。有一种爱叫放手,放手让他去做自己该做的事,这才是真正喜欢他,爱他……”她一着急,又把前世的经典语言说了出来。
但对程月这种人来说,越直白的话越管用,她也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