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衙役骂道,“还坐车?真当他是爷呢!犯了事的泥腿子,弄进衙里一顿板子,看他还端不端架子。
他的话音一落,吓得吴氏和钱满霞的哭声更大了。
那个领头的衙役看钱三贵的样子果真病的不轻,也怕人死在路上。再捏捏手中的银子,还有他们说的崔掌柜,黄铁,便对骂人的衙役说,“他犯没犯事咱说了不算,县太爷才说了算。但他若死在了路上,咱们兄弟就不好交差了。”又对钱华挥手说,“快去快回,我们还赶时间呢。”
钱华赶紧让钱晓风去谢虎子家借驴车。
钱亦绣拿出几个碗给几个衙役倒了茶。
这时,钱大贵和钱二贵也被几个衙役带来了。钱老太被钱满蝶扶着,还有汪氏和唐氏也哭哭涕涕跟在后面来了。
原来还有几个衙役去抓了钱大贵和钱二贵。既然他们都是老兄弟的东家,肯定要一起带走的。
唐氏一来就大哭道,“官爷,出人命跟我当家的没干系啊。这铺子是三房开的,点心也是在他家里做的,要放砒霜也是三房的人放的呀……”
钱二贵连怕带气,骂道,“你这个死婆娘,胡说啥呢,快闭嘴。”
钱老太本来已经吓得浑身发软,因为担心儿子才在孙女的搀扶下勉强走来的。一听唐氏这话,气得身子晃了晃,指着她说了几个“你你你”,然后一仰头,倒了下去。
又是一阵哭喊声,老太太被抬进了钱满霞的小屋躺下。钱三贵看到老娘被气闭过气了,哭了起来,“都是儿子不孝,都是儿子不孝,儿子连累娘了。”身子又抖了起来。
院子里哭声震天。
钱亦绣没时间哭,她让钱晓雷去二柳村请林大夫来给钱老太看病,自己又回了左厢房一趟,看见程月浑身哆嗦,眼睛直愣愣地抱着被子坐在床上。
她安慰了几句小娘亲,出门还把门反锁了。她喊钱晓雨跟她一起去热药。药热好了,让钱晓雨去给钱三贵喂一碗,自己又把剩下的药倒进一个空酒葫芦里给他们带去县里喝。无意往门外一瞥,却发现那个骂人的衙役爬在窗户上往里看,每个窗户都看了一遍。
钱亦绣也不敢出声,去把装药的酒葫芦交给了钱华。
谢虎子赶着驴车来了,钱华把钱三贵背上车,衙役又带着钱大贵和钱二贵一起上了路。因为收了不少银子,倒也没把人绑起来。
村口聚了好些人在看热闹,范婆子也在。她大着嗓门说,“差爷抓得好,大快人心啊。这家人忒不是东西,自家的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