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不会流离失所,知道他们的父母,儿女和妻子不会忍饥挨饿,这些都是您恩赐给他们的,他们也不必担心自己死后因为没有教士为他们做临终圣事而下地狱,也不必担心受了伤之后要哀嚎着,赤身露体地死在泥泞中,您做了所有的君王没有做过的事情,您是一个圣人,陛下,我敢担保,在您的光辉下,即便是最怯懦的胆小鬼也会有无上的勇气,即便他们要面对最凶恶的敌人,当他们向前冲锋的时候,感觉到您正在注视着他们,这就像是得到了天主的护佑一般,能让他们毫无畏惧地面对一切呢。”
“您这可说的有些太夸张了。”就算是路易,也不由得感到有些脸红。
“哎呀,陛下,我唇拙舌短,还说不出其中的十分之一呢,您应该去看看您的士兵,就知道我所说并无一丝虚言。”
“我会的。”这正是路易计划中的事情,明日就是对佛兰德尔最重要,也是最后的一场大战,在这里的士兵,也许有很多他就再也见不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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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王抵达布鲁塞尔南侧的滑铁卢的时候,如蒂雷纳子爵所说,已是黄昏,暮色低垂,只有天地相交的地方还有白线一般的余晖,滑铁卢是一座小镇,当然无法承担得起数万个法国士兵的停驻,所以从城镇往外,绵延了数里的都是士兵与军官的帐篷,国王在城镇里最好的房屋里休息了一会,就动身前往营地——“但您还没用晚餐呢。”邦唐说,一边举起斗篷,在国王身边服侍了那么多年,他也熟悉了国王的作风,路易是不喜欢有人悖逆或是阳奉阴违的,无论出发点是好是坏,像是现在,邦唐可以提醒他,但不能说,陛下您应该用了晚餐再去军营。
“我去看看士兵们在吃什么,我也跟着一起吃好了。”路易随意地说。
他留下邦唐在房间里——邦唐还有很多事情要做,譬如国王就寝前必须要沐浴,在这座小而偏僻的城镇里,这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儿。
国王一离开房间,就有两名教士紧紧跟随,还有一群侍从,他们有些是国王信任的火枪手,有些是大臣的次子或是三子,还有一些——大家心知肚明,但谁也不会说出来的,来自于加约拉岛的意大利巫师伪装成的,科隆納家族的游学子弟。
他们如此严阵以待,自然是为了防备来自于佛兰德尔的黑巫师们,虽然法国国王御驾亲征已经有段时间,胜利的桂冠也触手可及,那些黑巫师却像是都被烧光了似的,一动不动,没有一点反应,他们攻占的城市里,巫师们也只找到了一些危险的残余——像是那副画像般的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