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五岁的大公主并不知道自己已经有了一个将来的夫婿,但利奥波德一世却知道自己遭到了亲政以来的最大一次挫败,幸而荷兰不必多说,原先属于哈布斯堡家族的瑞士也确定会在这场同盟对同盟的博弈中靠向神圣罗马帝国,而非法国,丹麦的奥尔登堡家族也是如此,至于罗马教会,经过之前的耻辱之后,他们是绝对不会支持法国国王的,问题是,亚历山大七世据说身患重病,很快就要去见上帝了——利奥波德一世不得不分出一部分心力在上面,毕竟他在教会中也不是没有敌人。
而远在里尔的法国国王,就要愉快得多了,通完布鲁塞尔的大路已经被弥平,沿途的军备、补给点与休憩的地点也已经被确定和厘清,国王的近卫军率先一天出发,然后才是国王的车队,在离开里尔的时候,路易没有骑马,而是坐在马车里,漫不经心地翻阅着手里的文件,坐在他对面的蒂雷纳子爵躬身掀开一点车帘,望着外面的里尔民众,他们在国王进入里尔的时候曾经被迫前来欢呼和跪拜,在离开是也是如此,“看啊,”他轻轻地说:“陛下,他们的眼中充满了仇恨。”
“这才是对我们最好的赞誉。”路易头也不抬地说。
蒂雷纳子爵发出了一声响亮的笑声,放下了车帘,“陛下,别在马车上看文件,对眼睛不太好。”
“哎呀,我还以为邦唐不在,我可以更随意一些呢。”路易说,不过他还从善如流地将文件放在一边:“我们大概什么时候能到布鲁塞尔?”
“今晚就可以抵达了。”蒂雷纳子爵说,“沃邦上尉正期待着您的驾临。”
“说到这里,告诉我,”国王苦着脸问道:“沃邦不是又为我搭建了一座巨大的高台吧。”
“怎么,您不喜欢吗?”蒂雷纳子爵说。
“但这让我犹如一个残酷的君王。”路易快速地看了他一眼,做了一个手势,他是想要举出几个罗马皇帝的名字,但说真的,寿终正寝的罗马皇帝实在是太少了,他实在不想在这个有超凡之处的世界里诅咒自己,但他的感觉,确实像是在看一场鲜血淋漓的搏杀,甚至超过了那些以角斗士的生死为欢愉源泉的古罗马人。
蒂雷纳子爵略略思忖一下,就了解到了国王的想法,“我觉得,您更应该将其当做一场壮丽而又辉煌的演出。”
“演出?”
“是的,在这里的每个人都在为您,为法兰西而战,他们的死亡远比在饥荒,瘟疫或是因为犯罪而导致的死亡要崇高的多,他们在为您战斗的时候,知道自己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