辆马车当中,张文婉已换了一套男装,检查了行囊,仔细确认过了她从张弘基处偷来的那枚金虎符还在,才扎好行囊,趴在窗边向外窥探着。
“二姐儿,这真的太危险了。”一名穿着张文婉衣服的侍婢一脸紧张地问道。
“我是怕危险的人吗?”张文婉反问了一句。
“可是……坏事了怎么办?二郎考虑得一定比二姐儿周到?”
“你凭什么就这么觉得?”张文婉道:“为什么不能我才是对的,我看起来傻吗?”
“二姐儿,我是说这些都是男儿的事……”
张文婉终于转过头,郑重地教训起自己的侍女来。
“我告诉你,愈是遇到大事,愈需要果决应对。姐姐离家嫁给了姐夫时有多少闲言闲语?但才过几年谁私下里提起姐姐不说她慧眼如炬?现在我姐姐、姐夫马上就要北伐了,偏遇到了二哥这么个懦的。我才不要到燕京送死,我要回保州响应姐姐、姐夫,到时才能救我爹。”
“可是二姐儿你这样太危险了……”
“嘘!”
张文婉又看向窗外,目光在路边扫来扫去,眼神灵动又带着坚决。
她才不要学优柔寡断的兄长,这些年对她影响最大的人,是她敢爱敢恨的姐姐。
但她姐姐太文弱了,她可不一样。
张文婉爬上了马车的坐榻,双手支在窗边,等到马车路过一片低矮的树丛,她忽然纵身一跃。
她摔在树丛里,滚了两圈,脚下一阵剧痛,却是脚腕已经扭了。
张文婉痛得眼泪都流出来,但是强忍着没有喊出来。
她委屈地咬着嘴唇,捡起包袱,却没有向保州方向走,而是一瘸一拐地往北走。
她都想好了,张弘基一定会追问她的侍婢,往南把她追回来。
所以她要向北走一段,找机会穿过官道,避开他们最初的搜查范围。
这是她从张文静当年离家的故事里总结出的经验,且早就盼着来一场冒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