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身姿显现在烛光之中,手还按在腰前的佩刀上,颇为英武。
“是你?!”邓剡惊道。
闻云孙则是彬彬有礼地一颔首,道:“多谢王小娘子出手相助。”
“叫我王翠就好,小娘子多怪啊。”
“那便叫恩人吧。”邓剡终于回过神来,行了一礼,问道:“不知恩人这是……”
王翠道:“我家主人是贾平章府的侄女,方才用来接你们出来的令牌与判书都是真的。”
“真是朝廷的判决?谪宋瑞为郴州司户。”
“对。”
“可是……”
王翠抬起手一挡,道:“与我说没有用,我可管不了这些。我只是担心如果是别人押送你们,路上会对你们下手,所以让贾平章安排人手先行押送。”
“贾平章没有想要杀我们?”
“他说,若你们有威胁,前两次他便杀了。能留你们到现在,因他早就知道书生做不成事。”
哪怕只是转述,邓剡也能感觉到贾似道话语里那令人厌恶的傲慢。
“那……”
王翠和这些读书人是两种人,就不耐烦听他问个不停,再次抬起了手。
“我家主人问你们,如今朝廷已经向蒙古人奉表称臣了,怎么办?”
这次,是闻云孙先开口,反问道:“问的是什么怎么办?”
“社稷怎么办?”
“国事一团乱麻,须一桩一件慢慢地解。”闻云孙沉吟道:“奉表称臣带来的坏处长远,而摆在面前的第一桩,便是秦王李瑕对议和的态度。”
尽管他已经用了最简单的语句,王翠还是没有听懂。
“什么意思?”
“议和之事,朝堂没有问过秦王李瑕的态度……”
“那为什么不问?”
“因为秦王必定不同意,朝中主和派怕他阻拦,迫不及待就奉表称臣了。”
王翠终于明白了,惊道:“你是说他要造反?那他的将士们不是全都成了反贼?”
“此为眼下社稷之急病。”
说到这里,王翠忽然做出了一件让二人十分惊讶的事。
她竟是从袖子里一摸,摸出了另一枚令牌,啪的一下盖在桌上。
“那既然这样,你们去劝一劝秦王。”
“什么?”
“去啊,去劝一劝他。议和才刚订下,他还没得到消息,你们现在出发还来得及,再慢就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