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但四百余里山道,十里一个伏击点。我们每个伏击点能覆盖的范围也只有一到两里……换言之,大部分的敌军士卒此时正缩在伏击点之间。”
“他们……节帅是怕他们反攻?”
“反攻不了。”李瑕道:“反攻到哪里?这里是祁山道,到处都是险峻的高山。我们控制了所有山道、隘口。他们已被分隔成四十个不足千人的小阵,哪里都去不了,只能呆在原地,等着。”
陆秀夫道:“所以,我们俘虏……”
“还不到时候,还不够恐惧,不够混乱。”
李瑕随口喃喃了一句,最后道:“只有足够的杀戮,才能让他们恐惧。”
陆秀夫一愣。
他认为杀戮已经足够了,但不知李瑕是如何判断的。
时近黄昏。
号角声又起。
很快,每隔三里地,有传信兵依次吹响号角,声音渐渐弥漫了整条祁山道。
四十个伏击点的将领们遂先后下达了命令。
“停止抛射震天雷!换火球!”
“石脂火球!”
“……”
夕阳缓缓下沉,山道间犹有火光。
经历了一整日的攻击之后,蒙古汉军们渐渐学会了向山道中宋军攻击不到的地方聚集。
如李瑕所言,每股都没有上千人,多是六七百人。
他们将马匹留在外围,一个个紧缩在一起。
不时有丢了口粮的士卒杀了同袍……
~~
夜幕降下。
李瑕下令,一百人继续抛射,消灭胆敢探头的敌军,另一百人则歇息。
陆秀夫奉命在原地歇息,却根本睡不着。
熬了半夜,当他再翻身而起,看到高年丰带着刚休息好的一百人往南面而去。
陆秀夫想问问李瑕,目光落处,只见李瑕竟躺在一棵树下睡得正沉。
良久,远远又有哨声传来。
搂虎突然大吼一声。
“大炮!”
“轰!”
“……”
惨叫声再次响起,在夜色中向祁山道深处蔓延过去。
那些蒙古汉军必然彻夜不得安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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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德喜缩在悬崖下捂着耳朵,想要平静下来,却不能。
他虽然姓马,但并不是汉人,而是雍古族。
他祖辈曾任金朝凤翔兵马判官,因为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