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孩子的米糊斤两是有数的,祈星小气的挖了两勺,想了想,又往里头抖了一点点白糖。
阿雯咽了咽唾沫,道:“阿星,我能舔勺子吗?”
祈星无奈道:“你不用舔勺子,我给你买敲糖吃。”
“真的呀!”阿雯把祈星黏得更紧了。
这样热的天,冬菜却蒙头盖着被子,听见有人进来,被子捂得更紧了。
祈星一把掀开被子,露出一颗湿淋淋,汗津津的脑袋来。
冬菜脸色绯红,被祈星拽出被窝,整个人凉下来之后,面色又成了不正常的惨白。
祈星盯着她一勺勺的吃米糊,眼帘垂下,视线落在她的肚子上。
冬菜嘴里的米糊就跟沙子似的,咽都咽不下去,“你,你干嘛呢。”
祈星一副发呆刚回神的样子,见冬菜神色紧张,她挑了挑眉,道:“你见过张高才了?”
冬菜紧紧的捧着碗,道:“没,没有。”
祈星看着她藏在被子下的一张帕子,那是绣了一半的双燕,道:“你委身于他了?”
“什,什么?”冬菜有点明白她的意思,又有点听不明白她的说辞。
祈星皱眉瞥向冬菜的肚子,冬菜顿时一个激灵,道:“你,你别乱说,我,我没有。”
她不停的重复着,已有哭腔。
祈星有点厌烦的皱皱眉,她真想用锣鼓把冬菜敲醒。
“你的脑子是不是进水了?张高才长得像个树桩子成了精,有什么好的!?”
祈星既生气,又要压着声音不被外头听了去,声音哑得吓人。
“他待我好,他,他……
除此之外,竟再说不出半点好处来。
“好个屁!他既待你好,如今人呢?他可知道你有了?”
阿雯不明所以的看着两人,傻乎乎的问:“有什么了?”
冬菜没心思理会她,苍白的辩解道:“天热了他没再来送炭,我一时,一时寻不到他。”
她忽然像看见了救星似的,一把抓住祈星的胳膊,道:“你能出去,你帮我带口信吧!”
祈星无可奈何的看着冬菜,半晌动了动唇,道:“他家住哪里?”
张高才的家住在城东的杀猪巷里,因早前住了几家屠户,所以叫了这个名儿。
祈星嗅着磨坊飘出来的麦香拐进弄堂里,才往里进了几步,就嗅到一股子极难闻的气味。
猪血与猪屎味道混在一处,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