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林晚有些迟疑,却还是接住了。她划开手机,里面没有任何应用程序,短信被放在最醒目的地方。她盯着那个方框,耳朵里只有心脏的争鸣,一下比一下快。
小晚,照应你的姐姐,至少,让她活着。
江林晚紧紧的攥着手机,她以为他有很多话,她以为他要回顾他荒唐而失败的人生,对曾经忏悔,对现在绝望,所以不得已。
没有,什么都没有,这句话轻飘飘的,她都可以想象他打出这句话的时候是如何的平静。
至少,让她活着。听着真是简单,江林晚拉下车窗将手机丢了出去,瞬间就被后来的车碾的粉碎。
“我想带她走。”她冷静的对杨舒说,这一路上的惊惧都如云散,在接过手机的时候都有些不敢,却瞬间换了模样。
“她正常的时候与普通人无异,发作的时候比一般的疯子还疯,”杨舒低头看了一眼,将手机反扣在手里,“你把她放精神病院是不妥的。”
“我不会让她在精神病院。”杨舒的话还是引起了她的不满,语气也生硬了起来。
“就算你把她放身边,她什么时候发作都不知道,今天好几个人都被她挠破了相,打了镇定剂才安静下来,你一个人又如何应付。”杨舒这会儿倒像个真朋友,劝说着她,真心为她考虑一般。
“带在身边不行,放在医院不妥,还能怎么办。”江林晚有点毛躁,杨舒把每一条路都给她堵死了。
到哪里都是举目无亲,只能靠自己,而这座城市是她最不想待的。她尘封的记忆在这些熟悉的街道和半生不熟的人面前迟早要被唤醒,重新出来恶心她。
“普通的精神病院,那些医护都很怠慢,跟那些屎尿不分的精神病人在一起只怕再无好转的可能,毕竟她有清醒的时候。”这些话从一个女孩的嘴里娓娓的说出来,比什么都吓人,“不普通就是精准护理,但是费用很高。”
杨舒从来没这么多话,她自己都觉得突兀。
“多高。”江林晚知道她肯定承担不起,却还是不死心的一问。
“100万是护理费,不包含或有支出。”
江林晚没有说话,扭头平静的看着杨舒,杨舒也毫不心慌的与她对视,这点素质她还是有的,心里再慌面上都能稳住。
“我还以为杨秘书家是开精神病院的,竟然这样了如指掌。”江林晚转开目光,看着前面的的车窗。
“我只是告诉你事情的利害关系,选择权在你手上。”